朱芸娘的嫁妆,是按照他们家旧例,标标准准六十四抬。

然现在算算黛玉这些,只怕两倍都不止。

都是宰相,你这现任的比人家退休的,家里富贵这么多,传出去真是好说不好听。

世上毕竟君子少,多得是“恨人有,笑人无”的小人。

看两家这样富贵,只怕嫉妒的心里冒火,什么难听话背后都说的出来。

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流言的可怕之处,商铎比任何人都明白。

当年他跟儿子还是利用这一点,把王子腾搞得灰头土脸,最后将他逼出了京城。

如今说不得就有人要照猫画虎,对保宁侯府和平阳侯府搞这种舆论攻击。

江氏叹道:“我明白平阳侯的心意,他现只有玉儿这一个独苗,自然是心尖肉一般,凡世间所有,恨不得倾尽全力都给女儿。”

“别说林侯爷了,便是我自己,生了三子一女,也是各个都疼的能舍了命去。这婚事上,是一点不肯将就的。”

“所以,此事我为难的很,还是让你们外头男人们商议去吧。”

商铎向后握住妻子给自己按肩膀的手,温柔道:“多亏夫人提醒。我这些日子忙着外头的事儿,这些反而疏忽了。”

“本想着就算林如海疼女儿,他也是知道分寸的,不会太过逾越惹人非议。倒忘了还有皇后娘娘和内务府这边的嫁妆。”

“但那起子小人嘴里才不会承认,这是三份嫁妆,只怕就有许多黑泥要往林家身上扔了——他从前还做过几年巡盐御史,只怕连当日的功都要给你说成贪腐的过!”

尤其当今的性情可不算宽宏,听多了这样的话,若是对林如海的风纪问题起疑,岂不是好事翻做了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