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宾客也多,连平宁大长公主都亲自去坐了一回,然后留了文大姑娘在府里陪着林妹妹,自己按日子又往护国寺替老圣人点灯去了。”

大长公主也是个聪明人。她是太上皇亲妹,现在自然要做足了为兄长祈福的样子,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就倒到皇上那边去。

但这并不妨碍她给皇上一脉示好,为日后考量。

贾母一听倒是叹道:“大长公主都亲自到了?唉,我原该也去的,偏夜里吃了两口桃,白天就有些起不来。”

凤姐儿略垂眼,此番回来她就觉得贾母有些不对劲。

仿佛老了许多,最重要的是那股子心气没了。

居然默认了金玉良缘,不再将湘云接了来,也不再说替宝玉相看别的人家的女儿。

凤姐儿人虽不在京中,但留了平儿,也就是留了一只眼睛在府里。

听平儿说,贾母的转变也是从上巳节开始的。

那日她进宫去参加黛玉的及笄礼,之后奉商太后慈命,去了贵妃娘娘宫中说话。

回来就病了几日不说,从此就对金玉良缘默认了。

别人凤姐儿不了解,她可知道史家是恼了:贾母拉了这些年的配,最后又将史湘云撇下了。

史家二位太太便紧锣密鼓替湘云筹谋婚事,甚至考虑将她嫁到京外去。

凤姐儿将这些事略略一想。

听贾母仍在细问,便索性将今日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又笑道:“今儿我看有一抬聘礼倒是稀奇。竟还有卷柏、胶、漆、五色丝等物,还有些旁的,只是一晃过去,我也没看清是些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