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翎再行一礼:“我原想上门求见, 只是……”他低头,到底没说出原因来。

近乡情怯,大抵如此。

商驰抬头望了望天空,京中的七月,正是酷暑闷热。

然天空倒是高远,一片无边湛蓝,一丝云彩都没有。

“今日南安郡王押解进京了。”

商驰漫不经心似的说道:“人人都道他糊涂,然设身处地,换成自己的妻儿在里面,谁又能保证自己做得出舍弃家人的选择。”

他目光落在谢翎身上:“要是你的话,又当如何?”

谢翎摇头:“我不会将妻儿置于这等危险之地。周恒的选择不是被迫,是自找的。”

换成他也不会傻的将自己地盘管的跟个筛子似的都是漏洞。

南安郡王害得谢将军险些在闽地丧命,谢翎自然痛恨,连一声王爷都不肯称呼,直呼大名。

当然,就他犯的这件大过,王爵估计要被削了。

商驰这才略侧身:“你进去吧,两刻钟的时间应当够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谢翎却没有直接进去,反而拿出一沓厚厚的纸页,交给商驰。

然后对两人施了一礼,这才拾阶而上。

这里黛玉不由一笑:“你竟问出这样糊涂的话来?果然叫谢公子给堵了回来。可见关心则乱,事关婵婵,你也难免乱了方寸。”

要不是关心则乱,何至于拿南安郡王来比谢翎。

商驰摇摇头:“我糊涂的事儿难道只这一桩吗?叫爹娘知道,今儿我竟叫了谢翎来,让两人私下见过一面,只怕父亲要请家法处置我了。”

黛玉手中握着一把羊脂白玉柄的扇子,轻轻摇了摇,笑道:“凤姐姐说她那里有外敷的膏药很管用。我已然要了来,替你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