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子腾死的蹊跷,钟鼐心里烦的很也怕得很。
见皇上肯放他们出京,恨不得当场就跑路。
听夫人这样说也只摆摆手:“罢了,既如此,就叫她留在京中吧。”反正她是史家女儿,贾家真要有万一,也祸不及她。
自然有史家在京中留着的下人把她接走。
然后又眉头紧锁道:“但只告诉她呆在荣国府老太太跟前!少去宁国府走动!”
“现在是什么时候,京中人人自危,你道宁国府在干什么?”
保龄侯夫人疑惑道:“宁国府敬老爷没了,他们不该在家里居丧吗?”贾敬修道把自己修死了,这些亲戚也有所耳闻,俱是无语至极。
史鼐一声冷哼:“他们以习射为由,请了远近富贵亲友来参与;名为习射,实则是蓉儿等一群斗鸡走狗,问柳评花的公子哥斗叶掷骰,放头开局!贾珍也不知道管一管!”
“亲爹死了,儿子和孙子带头彻夜观优闻乐,聚众赌博!”
“宁国府是废了,咱们家可要少沾染。”
史家忙不迭的跑路后,京中剩下的四大家族,无非就是贾家和半个薛家。
当真是一个明白人都没有。
七月二十六日夜。
商驰正在见心斋书房继续看户部的账,黛玉则在旁灯下坐了看书。
夫妻两人无需说话,只是共处一室,各做各的事情,也觉得气氛温柔恬静,让人不忍惊动。
然而窗外商驰的侍女们却在彼此无声地推搡。
石榴推橙子,橙子推葡萄——正如商婵婵身边的贴身侍女是茯苓和灵芝这样的药材名,商驰屋里则是一屋子水果。
推搡的原因就是,谁都不敢进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