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们素日习射都有师傅看着,太监们伺候着,连手都甚少划破,何况真的跌伤。”
商婵婵点头,禁不住一笑:“我明白了。只要他们两个不乱说话就无妨。再者说,宫里的太医,也没有一个敢说人没病的呢。”
正所谓医者父母心,按理说该安慰病人放心。
然宫里的太医,与其说是救死扶伤的大夫,不如说是服务业人员,什么事儿都得讨好主子们。
所以这说话方式自然与外面的医者不同。
凡事先往重里说;说的严重了,治不好是因为病情太重,好免去责罚;治好了,则彰显自己医术过人——正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便是皇上此时召了旁的太医去,想必他们也不敢就说:保宁侯手早已恢复的与常人无异。
万一来日,这位保宁侯忽然就说手不会动了怎么办?
以他的权势地位,哪位太医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自然都是要将话说的模糊些的。
而商铎在踏入御书房,看到两位熟悉的太医面容时,心底隐约绷着的最后一根弦也就松了。
事成的轻松后,心中也不免五味杂陈:到底,是他先算计了皇上。
忠心这两个字,从前他敢说问心无愧。
然从今日起,他再也不能了。
两位太医都是先皇在时就入宫的,现在也过了知天命的年纪,须发斑白。他们上前向保宁侯请过安,然后围着他的手研究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