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保宁侯当面感动的热泪盈眶表示誓死效忠皇上,背后盘算着跑路的动作一点儿都没少。
直到皇上顺利发现他的“病情”。
一个废了右手的宰相,既不能提笔替皇上拟奏章,又不能上马随皇上走四方。
退下来是必然之事。
况且皇上到底是将他视为亲人,也不会继续压榨一个病患。
待孙女出生后,商铎便与妻子一同避到了江南。
除了女儿及笄礼与出嫁的那几个月,数年间再没有回到京城。
连孙子和外孙子出生,都只叫人送了许多东西进京。
直到宣武十二年冬。
京中传来密报:皇上突发疾病,已然垂危。
商铎立时启程,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地赶回了京城。
彼时皇上病重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算不得密报了:太子都开始接手监国,内务府更是将棺椁都备下了。
滴水成冰的冬日,阶下的铜鹤上都结着一层厚厚的霜。
哪怕是金琢玉雕,沥粉贴金的宫宇梁檐都透露出宫中对于一代天子将崩的沉重与恐慌。
商铎在阶下等着金佑进去通传。
不一会儿,金佑就点头哈腰的出来:“皇上请国公爷进去呢。”
然后禁不住叹道:“皇上这几日总是睡着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谁知奴才刚在皇上耳边说了一个商字,皇上就转醒了,只问着是不是保宁公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