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树下,静姝见她们一路走出来柳夕的神色都僵硬着,“怎么啦?三庄主的伤不是好了吗?”
柳夕别开了眼,再一回头眼眶里已蓄满了泪,“静姝,我……”
静姝朝书房的方向瞥了一眼,拍了拍柳夕的后背小声安慰几句,随后直接带着柳夕和叶琦菲来到主卧,屏退了侍女之后柳夕再也忍不住,趴在她肩上泣不成声。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柳夕回想起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后怕,她早已不是那个坚韧不拔的漠北女子,为人妻,为人母,她的生命曾经多姿多彩,也曾失去颜色,重活一次,她为自己轻易放弃丈夫幼女的行为忏悔,也因此把他们看得比什么都重。
噩耗来临的时候,她仿佛一叶被巨浪卷进海里的小舟,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菲儿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儿的时候我真的很怕,我想找他,可我一转身,连他也要弃我而去……”柳夕颤抖地抓着她的衣袖,絮絮叨叨地仿佛说着曾经的梦魇,“是我不好,是我放不下,他知道我担心哲弟的安危才特地为了我去洛阳寻找哲弟的下落,结果这一去……”
柳夕越哭越失控,叶琦菲有些慌张地抱住她的胳膊,“娘亲,菲儿已经好了,爹爹也好了,娘亲不哭,娘亲不怕了……”
静姝抿了抿唇,面对这样的柳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掌心机械性地抚着她的后背,待她哭累之后指尖跃出一点银光,精准地扎进她的睡穴。
小心地扶着柳夕躺下,静姝轻声问:“你娘亲这样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叶琦菲沮丧地蜷在柳夕的臂弯里,“白天都好好的,爹爹受伤,娘亲夜里一直跟我睡,她经常这个样子。”
“怎么不去找济世堂找神医们开开安神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