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凝已经听懂了。
她那双哭得红红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半晌,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凝假装无事发生,小声地说道:“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就是觉得委屈,我……”
苏梦枕咳了几声,像有了什么默契一样,并没有提到刚才的未尽之语,只是轻轻地点头。
回到金风细雨楼,李凝把自己关在小院里练了几天刀,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觉得分外羞耻,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是自己哭得像个兔子一样要人心疼的情景。
还有苏梦枕那天没说完的话,她有时想起心头就是一紧,急急忙忙转开注意力,有时却又忍不住仔仔细细地回想那天苏梦枕说话的模样和语气,自己补全剩下的话,然后把自己闷在被褥里假装睡觉。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这个病奇怪得很,有时让她耳朵滚烫心头剧跳,有时又让她长吁短叹,浑身都不对劲。
树大夫明显发觉苏梦枕近来喝了不少酒。
苏梦枕喝酒从来不会被人逮现行,他毕竟是整个金风细雨楼武功最高的人,然而喝没喝酒,树大夫只要把把脉就能看出来。
他唠叨了近半个时辰,苏梦枕仍旧站在窗前望着玉塔下怔怔出神。
树大夫的唠叨忽然止住,疑惑地说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他也凑过去看了看,发觉底下风景还是那个风景,也没个人影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