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张超不是这么想的。
李澈劝他做好战备的时候他还十分兴奋,等到下一句,他就不乐意了,甚至脸色都冷了下来,不等李澈说完,便道:“我张超没什么本事,食汉家禄米,为汉家做事,先生这话日后不要再提。”
李澈发现自己错了。
他万万没想到时值乱世之秋,竟然还真有这种愚忠之人,张超这边一断线,他想好的全盘计划都被打乱,不得不缓了缓,捋了捋思路。
张超说得义愤填膺,更有一种看错了人的悲哀,他帐下可用之人不多,李澈来之前,最受他重用的是一位名叫臧洪的先生,臧先生也许不如李先生聪明,但为汉家尽忠的那份心却是谁都比不上的。
李澈忽然叹了一口气。
张超本来已经准备拂袖离去,听他叹气,又像是有万般苦衷,不由下意识问道:“先生还有话说?”
李澈摇了摇头,说道:“既然府君已经下了定论,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张超怔了怔。
李澈叹道:“汉室衰败非一朝一夕之过,不在桓帝,不在灵帝,是因人各有私心,结党而存,同乡为党,同门为党,一姓一党,君无权柄,地方自强,正如当年周天子,想要扶持汉室,除非能有一人效法周公,涤荡天下!”
张超的气息忽然乱了起来。
李澈又道:“讨董是大事吗?今日讨了董,明日又来谁,不除去病根,总会复发,时机难得,不趁着天下英雄未起之时动手,莫非府君以为等那些士族掺和进来之后,还能指望他们像府君这样忠义吗?”
张超被说得有些犹豫起来。
八尺的汉子一脸胡须,喜怒都不大明显,看在别人眼里的有些犹豫,实则就是十分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