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路过一家香料店,随便买了几种调和着用,可以安神也可以驱虫,就是烟大了点。”她边说边在屋子里转悠,将隐秘的角落都熏了一遍。她虽然身为仁孝公主,可在太后跟前也不过是半个奴婢罢了,特别是刚进宫那段时间,为了迅速站稳脚跟,奴婢该会的她不但要会,还要精通出彩,让太后离不了她。她做到了,熟练的生活技能也成了她最宝贵的财富。

“现在是不是好多了?”将银碗放在窗台上,她笑眯眯的看向达西。

“我想,今晚我可以睡个好觉了。”达西点头,侧过身子请求道,“我能看看你的卧室吗?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好立即叫人更换。”

如果是在以前,玛丽绝不会让外男踏进自己的闺房。但达西不一样,她只犹豫了几秒钟就答应了。

玛丽的房间果然是最干净最整洁的,还配有一座小巧的梳妆台,虽然颜色有些老旧,但款式非常古典。四柱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幔,风一吹便飞扬起来,露出里面同样淡紫色的床单和被褥。一股香味在空气中缭绕,勾起人无限遐思。任谁也想不到,这间无处不透着浪漫风情的房间之前是如何的斑驳灰暗。

达西在床边站立了一会儿,脑子里不可遏制的浮现玛丽安睡的模样。他甚至在想象她睡衣的样式,是不是同样淡紫色的薄纱,低低的领口和撩高的裙摆镶嵌着精致而华丽的蕾丝。她果露在外的皮肤一定像雪一样白,像花瓣一样娇嫩,像瓷器一样光滑……

他的身体在燃烧,特别是下腹。他严厉的告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然后狼狈的移开视线,确定房间里没有不妥帖的地方就匆匆告辞。

玛丽看见了他微红的耳尖,等他走远便坐在床沿轻笑起来。达西先生真是太害羞了,竟连参观女士的房间都会觉得不自在,简直与大夏那些迂腐的读书人一样。(大雾!)

眼看快到四点,雷诺兹太太这才想起还要准备晚餐。厨房里空空如也,连半袋面粉都没有。

“达西先生,我得去附近的杂货店看看,买些食材回来。”她解下围裙说道。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正好熟悉环境。”玛丽缓缓下楼。

“请稍等片刻,我陪你们一起。这里可不是格罗斯维诺,到处都是体面的绅士和淑女。”达西放下手里的报纸,站起身换衣服。

“那么你们两人去吧,我想把储物间整理一下。”雷诺兹太太眼里滑过精光,重新穿上围裙。

达西不置可否的点头,内心却溢满期待。看见玛丽穿着居家服的样子,他产生了她已经是自己妻子的错觉。

两人换上了最普通的衣服,朝附近的杂货店走去。这是一条专门售卖食材的街道,因为临近晚餐时间,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多。玛丽护住自己的钱包,好奇的东张西望。未免她被人碰伤,达西的胳膊虚扶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在人群中穿梭。

浓烈的男性气息萦绕在鼻端,淡淡的体温互相交融,让玛丽觉得安心极了。她抬头送给达西一个甜蜜的微笑。达西的眸色暗沉了一瞬。自那天以后,他无时无刻不想亲吻她的嘴唇。

因为是贫民区,虽然店铺林立,但食材的种类却并不丰富。泰晤士河盛产鳗鱼,一网兜下去就是几百斤,捕捞起来毫不费力,也因此鳗鱼的价格非常便宜。鳗鱼冻成了东区最受欢迎的食物,几乎每家店铺前都摆放着一个装满鳗鱼的木桶。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玛丽指着一家橱窗比较洁净的店铺说道,“我们去那家看看吧。”

达西搂着她的肩膀挤过去,两人弯腰查看桶里的鳗鱼。

桶旁边放了个小网兜,玛丽拿起它拨弄,试图将最肥嫩最有活力的挑出来。一条鳗鱼用力甩动尾巴,溅了她一脸水,她惊呼一声闭上了眼睛。

达西低笑起来,掏出手绢细细擦拭她的脸颊,又将她腮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温柔极了。玛丽的耳根子红透了,睁开眼后半点也不敢朝他看,故作淡定的继续挑选鳗鱼。

付了帐,将网兜递给达西,玛丽朝一家专门卖蔬菜的店铺走去。

“这些土豆都发芽了,恐怕不能吃了。”达西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浓烈的男性气息喷洒在她玉白的耳蜗上。

玛丽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起火了,她用湿漉漉的蓝色大眼睛瞪了达西一眼,稍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她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

达西面无表情,可褐色的眸子里全是笑意。以前的玛丽总是戴着温柔娴静的面具,与所有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现在的她开始在自己面前展露出最真实的情绪,或娇或嗔,或喜或怒,每一面都叫他深深着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她的感情不但没有熄灭,反而更加炽热了。

“刚才路过一家香料店,随便买了几种调和着用,可以安神也可以驱虫,就是烟大了点。”她边说边在屋子里转悠,将隐秘的角落都熏了一遍。她虽然身为仁孝公主,可在太后跟前也不过是半个奴婢罢了,特别是刚进宫那段时间,为了迅速站稳脚跟,奴婢该会的她不但要会,还要精通出彩,让太后离不了她。她做到了,熟练的生活技能也成了她最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