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悲了,普罗米修斯的痛苦也不过持续了三十年就被人救出,然而这个人……
我心中百年难得一见的一酸,不由说道:“好,我陪你就是。”至于小杰他们那边,就先不管了,回去再说吧。
“你也别太为我伤心了,其实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为了揍敌客家的延续,必须有一个人做出牺牲,当时我刚被选为继承人不久,如果没有人来当这个结界的中心,揍敌客家恐怕在那时就消失了,那还有现在这样的繁荣,这也是我身为继承人的责任和义务。”他说得倒是洒脱,丝毫不以眼前的痛苦为意。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得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有人为了制造守墓人,故意把一群怨灵放来,还教会了我做结界的方法,我当时还对他帮助我们一家千恩万谢,很久以后才想明白自己被骗了。当时我们家是杀了不少人,可是哪有这么厉害的厉鬼,分明是有人刻意训练出来的。”他的话越说越惊人。
“制造……守墓人?”
“没错,制造!”他用故作神秘的声音说道,“不只是我,羽织也是,我们都是某个人为了做某件事而被利用的棋子。我是面临家族危机,而羽织则是……灭族。”
“灭族的意思是……羽织的族人全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吗?”
“没错!而且她是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全部死在自己面前!你应该会用她的剑吧?记得剑的能力吗?那是毁灭的力量,也是幼时的羽织所能记住的唯一一样东西——族人的毁灭。为了复仇,她选择了守墓人的道路,甚至与狼为伍,成为了自己敌人的仆人。”
是梦中那个冰冷的声音!刻骨的寒意涌上心头,这人为了什么目的居然可以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你们都是怎么变成守墓人的?那个人又为什么这么做?”
“我的后背上有个黑色火焰的印记,啊!忘了已经被吃掉了,没关系,明天就能看见了。那个印记是刻在身体和灵魂上的,它将灵魂锁近身体里,强行将身体状况固定在刻印的那个时段,不会衰老,也不会死亡。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不知道,羽织离那人比较近,知道的东西可能比我要多一些。”
“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他干脆地回答。
“不知道?”一股热血就往我脑袋上冲,我飞上去想揪住他的衣服领子,刚伸手才想起他别说是衣服了,连皮肤都没有,于是我只好放下手,愈发火大地问:“你刚刚还说是他教了你如何做结界,怎么连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当时那个人是戴着面具的,我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模样啊?”
“连长相都不知道的人说的话你也信?”这人脑残吧?
“没办法,当时情况危机,我只有死马当活马医。”
我决定不理会他脑子是否好用这个问题,换个话题:“你就算了,为什么羽织要选择做守墓人啊?就算是要打入敌人内部,可是对方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怎么可能获得信任呢?”
“这个嘛,是有原因的。你难道没有发现银翼一族的墓地里特别干净吗?一个灵魂都没有。一般枉死的人不应该有很强的执念留在现世吗?”
“难道不是在那个人身边吗?一般情况他们应该会去缠着凶手才对吧?”
“的确是在那人那里没错,不过是被囚禁了,为了能够更好地控制羽织。那个人使用各种方法支配守墓人,我们都无法逃离他。”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才接着说,“所以羽织才要冒险从异界召唤你来,因为你在这里毫无牵挂,或许可以不受那人控制。”
“可是为什么会是我呢?任何一个异世的人在这里都没有牵挂吧?”这是我早就想问的问题。
“有两个原因,第一,你在另外一个世界也是没有牵挂的吧?”
我点了点头,没错,游荡于阳间十几没法投胎的孤魂野鬼一只,爹妈都去投胎了,暗恋的人都有孩子了,哪来的牵挂。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和羽织在灵魂上的相似处最多,所以你能够接受她的召唤。而且如果灵魂与身体相互排斥的话,会造成两者皆毁的情况,因此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什么叫灵魂上相似处最多?”
“不懂?”他诧异地说,“难道你没有发现到现在为止都没人能看出你不是克莉尔本人吗?你以为是你伪装的好?错!那是因为你的性格根本就是和她很像,所以你就放心地装下去吧,没人会认出来的。”
太可悲了,普罗米修斯的痛苦也不过持续了三十年就被人救出,然而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