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受到过山本的熏陶,对棒球有了些了解的沢田纲吉兴致勃勃地观看着旁边的比赛,而原本就对棒球没有什么特殊爱好的聂浩源自然没什么兴趣,一边心不在焉地挥着球棒,一边思索着自己是不是需要找个机会和那个棕发少年恢复从前的关系——否则也没有借口再去他的家里,让沢田纲吉再见一见自己的母亲了……
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到沢田纲吉低声叫了一声,下一瞬,聂浩源就发现自己被剥夺了身体的控制权,而他也突然出现在了山本的面前。
“浩源!!你没事吧?!”一声惊呼,山本扑到黑发少年身侧,虽然表情慌乱,但是握住少年手臂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到极点。
“……没事,不用担心。”聂浩源听到‘自己’如此轻描淡写地回答,但是看山本的神色就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轻松。
“你到底又做了什么?!”对着目前控制着自己身体的沢田纲吉怒吼,聂浩源忍不住抓狂。
【……抱歉,刚刚看到阿武有危险,于是就……】沢田纲吉的声音满是歉意,【一时冲动竟然没有告诉你一声……实在是抱歉……】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处?!你受伤了?!严重吗?!骨折?!”丝毫感受不到自己伤势的聂浩源急切地询问着,早就习惯受伤的沢田纲吉声音冷静平和,也让他无法判断出他此时的状况。
【……似乎……没有骨折这么严重……吧……】vongo曾经的十代首领有些不确定地回答。
“………………”
社团训练由于社员的受伤在一团混乱中结束,一边不停地对着被强制夺走了身体控制权又让身体受伤的聂浩源道歉,沢田纲吉被社团老师与一些关系较好的社团成员们送去了并盛医院,检查的结果是右臂无明显移位的裂纹骨折。
虽然属于骨折的一种,但是这样的骨裂却不算太严重,通过石膏或小夹板简单的固定和治疗即可快速愈合,并且愈合后通常没有后遗症。
做好了处理,被医生叮咛在伤势愈合之前不可继续活动,沢田纲吉礼貌地与陪他一同来医院的同学与老师们告别,随后看向最后留下来的山本。
自从受伤后,山本就一直很沉默。沢田纲吉无奈地笑了一下,抬起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半开着玩笑,“干什么总沉着脸的摸样,在自责我因为你而受伤?”
“……抱歉,浩源……”咬了咬嘴唇,山本没有抬头,只是看着沢田纲吉被固定着的右臂,“都是因为我因为在想事情走神,没有察觉到危险……”
“哦?你竟然在打棒球的时候走神,还真稀奇呢……”沢田纲吉耸了耸肩膀,轻笑,“在想什么?”
“想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就是一些自寻烦恼的想法而已……”自责地握紧了拳头,山本垂着头,“如果、如果我没有走神的话,就不会害得你替我受伤了——”
“没关系啊,如果眼睁睁看着阿武受伤,我倒是宁愿自己替你受伤……”看着面前的少年猛地抬起头,惊愕地看向自己,沢田纲吉愣了一下,随即揶揄地歪了歪头,“开玩笑而已,我原本只是想把你推开,但是却不小心被砸到呢……”
山本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似乎哪里不同了的酒井浩源,而他的样子让沢田纲吉不由有些不安。
大概是从前和山本这样说话已经习惯了,所以一时之间没有意识到这种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话并不适合此时山本与聂浩源的关系,沢田纲吉抬起左手在山本面前摇晃了一下,“喂,你当真了啊?”
“……啊哈哈哈哈……你吓了我一跳呢,浩源。”仿佛刚刚回过神来一般,山本讪讪地笑了起来,抬手抓了抓头发,“浩源将来一定是花花公子的类型,这种话竟然随口就能说出来……”
“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很受女孩子欢迎吗?”微笑着歪头,沢田纲吉搂住山本的肩膀,和他一同走出并盛医院。
一路上宽慰山本让他不要在意,并约定如果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在他右手无法自由活动的时候负责照顾他。沢田纲吉最后在路口与山本分别的时候,山本已经能够露出与往常无异的笑容了。
“真的不用我送你到家门口吗?”仍旧担心地看着黑发的少年,山本躲开他想要抓住自己书包带的手,“我应该向你父母道歉的,害你受了伤……”
“我——我的父母不会在乎这种事情的,上次我受伤了他们也没有多问什么……”虽然知道擅自议论别人的父母并不是绅士的做法,但是沢田纲吉仍旧忍不住因此带上了些许冷淡的口吻,“而且我又不是腿受伤,自己回去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球场上的社团活动如火如荼,由于刚刚伤势复原,聂浩源只是在一边做一些简单的练习,而没有和山本等人一样进行正式的社团对抗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