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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开始留意聂浩源,观察他的举动,他发现了一个关于聂浩源的小秘密,一个叫做池泽纲的植物人。

聂浩源与白兰合作的要求,是获得将十年前的人的灵魂带到这个是带来的技术——仅仅是灵魂,而非连同肉/体。这样的技术要困难很多,甚至连白兰也不知道它是否能真正成功,但是聂浩源却很坚决,坚持不愿意使用像入江将十年前的vongo家族带到这个时代那种更加简单而成熟的技术,这令白兰非常好奇——当然,这不排除聂浩源对那具除了基础生理活动以外没有任何清醒迹象的肉体的执着——虽然这有些变态。

白兰是好奇的,这是他最后一个需要征服的世界,是他这整整一局棋中的最后一步,白兰对于这从本质上千篇一律的步骤开始觉得厌倦了,他需要寻找到新的有趣的东西满足他日益空虚的时光——聂浩源在这个恰当的时机来到他的面前,引起了他的好奇。

白兰开始进一步调查聂浩源,调查那个“池泽纲”,调查两人之前的关系,其中的疑点便越来越多。

二十岁以前,他们的人生毫无关联,然后在某一天,他们相遇了,立即便成了最好的挚友,甚至友达以上——也许是所谓的一见倾心,也许是因为某种不可说的原因。

池泽纲二十岁之前生活的记录被证明是伪造的,白兰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他真实身份的痕迹,就连平行世界中也没有任何一个吻合的存在。二十岁之后的池泽纲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茶馆老板了,但是他却与黑手党与vongo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门外顾问沢田家光和退休后的九代首领tioteo都是他的挚友,经常在他家里留宿甚至度假,沢田家光的妻子沢田奈奈也与他情同母子——也许这只是普通的友谊,和睦的邻里关系,又一次的一见如故,也许……同样是因为某种不可说的原因。

白兰发现,聂浩源对vongo家族态度的转变,就是从池泽纲患病的时候开始的,他对vongo家族的那些小动作,也是在池泽纲彻底变成植物人之后开始的。tioteo和沢田家光并非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却似乎对聂浩源采取了放纵的态度,只要他不伤害到vongo家族的根本,他们都没有阻止——这更像是一种赎罪,一种补偿。

但是,聂浩源却并不满意,随着他疯狂而毫无顾忌地扩张自己的势力,tioteo和沢田家光再也无法阻止他的行动。然后,vongo家族在聂浩源的操纵下几次面临危机。白兰觉得聂浩源似乎真的想要颠覆整个vongo,与vongo家族撕破脸。但是,他却又似乎突然有了其他的打算一般,在破坏了vongo指环之后收敛了自己那像是报复一样的做法,甚至出手帮助了平庸的vongo第十代首领,挽救了摇摇欲坠的vongo家族。

聂浩源就像是狩猎前匍匐在树梢上的猎豹一般,安静的等待着最后一扑的时机,然后,他等来了白兰。白兰觉得,他似乎预知到了什么一样,一直在那等待他。

在白兰的帮助下,池泽纲的灵魂被带到了这个时代,池泽纲的年龄看起来与聂浩源相差无几,但是当实验成功,池泽纲苏醒后的表现却完全符合他目前身体的年龄,甚至更加成熟理智,根本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也许是他相当早熟,十几岁和二十几岁的性格没有什么差别,也许……

一系列的反常,让白兰想起了聂浩源的坚持——他坚持只带来灵魂,而不伤害到身体。一瞬间的灵光一闪,白兰有了个大胆的假设,这个假设随着池泽纲醒来后的一举一动而更加清晰。

白兰密切地关注着池泽纲,通过各种或是有意或是无意的小动作观察着他。橙色的大空火焰,与vongo家族的联系,轻而易举地成为众人的中心,无法掩饰地散发着首领的魅力,还有那个顶着“沢田纲吉”的名字却被池泽纲的光芒完全遮挡住的棕发少年……这一切都让白兰开始兴奋。

他准备验证自己的猜测。

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处理掉那个已经没有了用处,反而开始破坏他的游戏的聂浩源。

白兰是恶劣的,他喜欢将猎物一步一步逼入绝境,看着他们绝望疯狂,他更喜欢纵容猎物,然后在他们以为将要逃出生天的一瞬间将他们打入地狱——比如对入江正一,也比如对聂浩源。

没有什么比希望近在眼前看起来唾手可得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更令人绝望了,白兰享受着这种绝望,以戏耍之姿玩弄着整个世界。

来到这个时代的懵懂无知的黑发少年让白兰不由感叹时间的力量,短短十年就让一个普通的孩子成长为一个罪恶的黑手党,然后,那个仍旧搞不太清楚状况的少年对着战斗中的池泽纲,呼唤出了那个名字。

白兰开始留意聂浩源,观察他的举动,他发现了一个关于聂浩源的小秘密,一个叫做池泽纲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