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那位私底下受到季二牛这家伙不少照顾的刘春燕,只是因为季二牛、季三牛被赶出家门之后跑到知青房蹭了两顿饭的关系,就认为吃了亏、伙同其他知青一起说挤兑话的行为,可别想让新来的知青们有好的脸色。

有这样想法的知青不在少数,可想而知青房的‘内部斗争’有多激烈了。

知青堆里唯二的好人,苏国军早就不想在知青房住了,干脆就蹭着新老知青相斗将知青房弄得乌烟瘴气的理由,厚脸皮的提着自己的口粮跑去季言之家里搭伙去了。

那位也是知青堆里唯二乖觉的赵知青看着苏国军成功入住季家后,也有样学样,拎着自己的口袋找了队里口风相对好的人家搭伙。

而两位乖觉的知青‘跑路’之后,知青房里的新老知青们斗得更加的如火如荼。甚至有时候季言之不幸分到靠近知青的责任田,代合两个儿子干农活的时候,还听到知青们在旁唧唧歪歪,不是埋怨乡下哪哪都不好,哪哪不顺眼,就是埋汰乡下人欺负他们城里人,总之各种尖酸刻薄的话儿听得人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对于这样的人,季言之包括山疙瘩村的村民们都懒得理会,反正现实会教会他们做人。即使是原先把自己一腔情谊喂了狗的季二牛,也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等着看知青们的笑话。

知青们的笑话来得很快,快得出乎人的想象。

由于山疙瘩村有别于其他地方的工分换粮制度(特别针对知青的),老知青还好,但新来五个知青每天干活换的工分连半个小子都不如,于是每天用工分竞换的粮食只能吃个半饱。

看着老知青好歹吃了个七分饱,新知青们啊那是又羡慕又嫉妒,然后脑子犯抽以老知青不团结吃独食为由又跟老知青闹上了一回。新来的五个知青不是省油的灯,老知青也不是省油的灯,闹起来后谁也没输也没赢,反正最后闹到村干部那儿去,由村干部做主各自开火。

就这样又过了一月,新来的五个知青们到底不像以前一样矫情得看啥也不顺眼,也不整天埋怨了。愁眉苦脸只默默地低头做农活儿,连多说句话的力气也没了。

又过了几天,季秋草和苏国军的事儿正式的定下,只等九月份的时候举办婚礼。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白天还有点儿连绵细雨。

山疙瘩村的村民除非有必要,一般都不会冒雨干活,都会选择窝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季言之一家外口,外带苏国军一样没有选择出门。

不过即使在家,也没有选择在床上窝着,而是聚在宽敞明亮的堂屋,各自做事。

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传来敲门声。

那是季大牛在敲门,因为一大早地面潮湿的缘故,身怀六甲的王春花起来的时候没注意一脚踩滑,摔得早产了。

“你个哈批!”季言之毫不留情的开骂,“你找老子有个屁用啊,老子是接生婆啊,还不赶紧麻溜的去请接生婆。”

想着王春花肚子里的孩子虽然十有□□不是季大牛的种,但好歹是条生命,在季大牛恍然大悟跑去找村里祖传八代都是接生婆的武婆子接生之时,季言之转而吩咐季秋草、季秋月。

“秋草、秋月你们回老房子烧水,顺便煮些吃的,让王春花吃了有力气生孩子。”

二人快速的去了老房子,刚走进院门就听到王春花惊天动地的惨叫。季秋月搓了搓胳膊,翻白眼嘀咕道:“杀猪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