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一时有些安静。但立刻的,詹姆就咳了咳,再开口问道:“后来你做了球员吗?嗯……六年?”他不太确定地问。
“没有。”哈利说。
詹姆连忙说:“这倒没什么关系,这一次准可以的。”
哈利自然地点点头:“我想也是。”
厨房里传来了莉莉的声音:“詹姆,哈利,再等我十分钟,很快就好了!”
詹姆和哈利同时应了一声,他们都愣了一下,再接着,两人相视而笑。
詹姆已经完全放松了,他对哈利说:“那六年里你做到了什么职位?让我想想……嗯,救世主总是不一样的,”说道这里,他自己也笑了笑,“傲罗队长?二十四岁,或者更早的傲罗小队队长……青年才俊啊,哈利。我可是到二十六那年才获得这个职位的。”
“呃……”哈利看上去似乎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巧这时候伊尔从楼梯上走下来,听见詹姆的话,鄙夷道:“哈利刚满二十就是队长了,还是总队长,可怜的詹姆。”他转去了厨房。
詹姆呆滞地看着哈利:“啊哈?”
“呃……”哈利看看离去的伊尔,又看看詹姆,“好吧,我想,”他不自然地说,“他是对的。”
“哦、哦……”詹姆看起来被打击得不轻,他磕巴了两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提升的速度……”
“我一进去就是总队的副队长了。并且事实上,那时候的局势也不算太好。”哈利安慰对方。
“哦,可以理解,”詹姆看上去着实被安慰到了,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以理解,战后总是有些问题的,能说说吗?”他问。
哈利点点头:“没什么不行的,那么久了。其实虽然说不太好,但那时候的局势真要跟伏地魔在的时候比,那可是好得太多了,你——嗯,你大概没法想象,和平时期该进阿兹卡班的三大不可饶恕咒在那时候简直是平常玩意。伏地魔死后,是有一部分的食死徒安分下来,但是他们很快发现,就算魔法部愿意放过他们,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也不愿意放过他们,更别说还涉及到某些新生的……”哈利含混了一下。
但詹姆立刻理解了:新生的权利阶级——利益分配。这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不是那么地——嗯,光明正大。
“然后呢?”詹姆有些好奇。
“然后,发现了这一点的前食死徒开始活动了。一部分精明的、胆小的在地下搞破坏,这样的破坏不容易被发现并且隐患巨大;而另一部分当时逃脱的,穷凶极恶的食死徒开始无差别攻击麻瓜种巫师或者麻瓜,有时候哪怕混血,甚至纯血,都是他们攻击的对象。事情传开之后,恐慌以及愤慨这样的情绪再一次在魔法界弥漫。我就是那时候加入傲罗的……升任队长本来不应该那么快,”哈利老实说,“但各种呼声……嗯,你应该看过丽塔那个女人的文章吧?”
“一派胡言的女人。”詹姆嘀咕道。
“但煽动情绪是一把好手。”哈利无可奈何,“就是因为她的几篇文章,‘雪片一样的信件’——当时的队长向我形容的——飞到了办公室,加上我没出什么大错,所以两年后就升任了。”
詹姆表示明白,但他立刻想起了一件事情:“你那时候一个月要出几趟任务?”
“副队长的时候?”哈利问,随即想了想,“十几次……或者更多一些?二十次但不到二十五次。我记得我每个月总能在家——嗯,这里或者格里莫广场呆上三五天。”
“二十或者二十五次?”詹姆重复道,他看着哈利,目光里突然浮现复杂的情绪,“我一个月最多出去五次……”
“和平和战争时期。”哈利平静说。
“是啊,”詹姆回答,他静了一会,“和你的身份也有关系吧?和食死徒有关的、有难度的……他们会第一时间想到你吧?其实你去当魁地奇球员也没有人能说什么的……”
哈利抿抿唇,没接话。
詹姆则感觉到了难过——这样的难过并不剧烈,但十分绵长。
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跟莉莉恐怕还有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从出生到死亡,都承担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