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果是你,我能猜想得出,你一定会皱着眉严厉而不赞同地看着我。

你总是这么正派的。

但是那个时侯的我不知道,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不能完全说清楚。但是我想,成长的真谛也许不是我们懂了多少正确的,而是我们知道了多少不正确的,不能做的。

总之,当年的我对现状并不满意。可除了不满意之外,我似乎也不能做什么了。塞尔对我很好,他只是没有给我足够的时间——为了这个吵架?我的家教和骄傲并不容许我这样做。

那段时间我很忧郁,忧郁到连见到我的孩子——我的宝贝——也没法感觉开心。

我开始经常在外头流连。

梅林知道,这真是太简单了。

那段时间,塞尔的工作和研究忙得一塌糊涂,他常常不能回来吃饭休息,就算在家,也是一个人关紧房门呆在书房一整个下午——他哪儿能发现他妻子的反常呢?

我在家里的时间也跟塞尔一样,越来越少了。

我的宝贝显然注意到这一点了。

有一段时间,我能发现他悄悄地看着我,欲言又止——噢,他当然不会说出口,一个有教养的、孝顺的孩子是不会拿任何事情质问父母的。

我为他感到骄傲,这真是我的天使。

如果可以,我真愿意一直呆在家里,看他慢慢长大,长成一个优秀的、让女生为之疯狂尖叫的男子汉,可是我的错误……噢,我又忘了,这件事情我们应该之后说起。

原谅一个老人的偶尔糊涂吧。

我们说回来。这样为克里希骄傲的情绪并没有在我心底残留太久——其实现在想想,安,我真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怎么了——我继续外出着,跟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交谈玩乐,做了许许多多可笑的事情,甚至是戏弄麻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