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来找我,直接来庭院就好了。”
“那不一样。”
八岐大蛇停下秋千,把头转过来,歪着脸看她。
“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看着上杉,就像艺术家注视艺术品那样专注。
“你是很特别的人类。”八岐大蛇低沉又温和给出自己的评价。
紧接着,他为了让上杉自己认识到一点,做出论述:“对神明来说,人类力量渺小,生命短暂。即使一些神不把人们当做蝼蚁来蔑视,而是当做脆弱的花朵来欣赏。”
八岐大蛇折了一朵鸢尾,送到上杉面前。
“你分辨得出手中的鸢尾和丛中的鸢尾,有什么不同吗?粗略看上一眼,无非是哪一枝更加标志。每逢花季回回都有无数的鸢尾盛开,转头过去,真正记在心中的一朵也没有。”
上杉接过八岐大蛇递来的鸢尾,对邪神突如其来的演讲不置可否。
“你不是花。”最后巨蛇之主下了结论。
上杉手中的鸢尾,变成了有些黄斑点的淡蓝色蝴蝶,振翅飞走。目送着它消失在草丛,上杉一点一点掐着手里没了花,只剩茎干的叶子:“为什么非要比做花呢?我讨厌把人类都一概而论。这样的印象太刻板了,为什么不能是炸鳕鱼薯条,或者是英国小面包?”
八岐大蛇托着自己的脸,凝视眼前这个阴阳师半晌:“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饿了?”
——今晚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由于阴阳师的强烈要求,八岐大蛇只好把上杉从睡梦中赶出去,让她醒过来去觅食。
“明天你就要走了,真的没有想对我说的吗?”
在这之前,邪神又一次地询问上杉。
“我明天就要走了,但是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既然不是生离死别,我搜肠刮肚也挤不出多少临别感想。”上杉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