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件事不对,非常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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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到了12月,圣诞节前两周,又有一封信寄给了兰波太太,这封信仍然是匿名的,但用的语气使人不得不联想到魏尔伦的岳父家。

里面提到了保罗·魏尔伦与阿瑟·兰波的“非正常交往”,请兰波太太注意一下巴黎的少年兰波,他该受到约束,而不是在巴黎做一个惹人讨厌的年轻人。

是的,阿瑟·兰波已经做了不少令人讨厌的事情。

他有孩子气的顽皮,以及一种得宠孩子的放纵恣意,魏尔伦是宠着他的,也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他带着阿瑟到处去,结识他的朋友们,朋友们起初很是欣赏阿瑟的灵气,但没过多久,阿瑟为了实现那套“通灵人”的说法而干的事情,就开始令人头疼不已了。

匿名信中没有直接说到阿瑟都干了些什么,但明确的说他就是个“顽童”,不适合“成年人的世界”,还疯狂暗示阿瑟与魏尔伦已经有了实际上的□□接触。大概是担心兰波太太的文化水准看不懂暗示,最后直接说了一句,魏尔伦经常夜不归宿,而和兰波先生住在“外国人饭店”的一个房间中,第二天中午才醉醺醺的回家——他妻子的家。

兰波太太明白过来这封信到底在说什么之后,气得脸色发青。但她本能认为这都是魏尔伦的错,不是她的“宝贝儿”的错。维塔丽也认为是魏尔伦的错——阿瑟还没成年呢!

兰波太太非常迅速的做了决定:让菲利克斯带着维塔丽,去巴黎找阿瑟,把他带回家。

阿瑟跟维塔丽最亲近,她最有可能说服阿瑟;而维塔丽还是个孩子,不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去巴黎:家里的店铺也不能关门好几天,所以,让菲利克斯陪着维塔丽,这才是最好的安排。

她给了维塔丽300法郎,想着足够来回路费和住旅馆的费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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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塔丽再次前往巴黎,这次是乘坐沙勒维尔直达巴黎的火车,中途停靠一些城市。

火车线沿途也没什么风景,冬天么,到处都是冷飕飕的。

几小时后,火车到了巴黎。

这次,他们住到距离魏尔伦家不远的旅馆。

先换了衣服,打扮的算不上时髦,但很是整洁,反正兰波家肯定没有弗勒维尔家有钱,就不需要穿得太讲究,只要保持整洁就行了。

魏尔伦的妻子娘家姓弗勒维尔,住在尼克莱街14号,是一栋三层的独栋小楼房,楼房四周都是庭院,有马厩和马车房。维塔丽刚跟舅舅住到旅馆,就给弗勒维尔家写了一封短信,请旅馆老板找了一个送信的少年,花了10个苏,送去了尼克莱街1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