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前面,头发梳成辫子,交互别在脑后,编成了一个复杂的发型,发辫上插了一些小小洁白的茉莉花,几朵半开的红色玫瑰花,走动时飘散出隐约的花香。
“维塔丽。”他走在她身后,手里拿着遮阳用的蕾丝阳伞。
她转头看他。
“你……还在生气吗?”
“生气?大概有一点。”她低下脑袋,然后很快抬眼看他。
“我……我是有哪里说错了吗?”他忐忑的问。
“你是说错了。”她叹气,又移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海面。“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想了一会儿,“聪明,漂亮,可爱。”
“不是这个。”
“我不明白。”
她琢磨了一下,“首先我们先来确认一个基本点,我和你一样,是一个独立的‘人’,对吧?”
“对。”
“你们男人可以是儿子、丈夫、父亲,还能有职业生涯,你可能会是一个——庄园主、投资家、冒险家,或者成为老师、教授,女人也同样是女儿、妻子、母亲,还能有职业生涯,我可能会是个画家,或是作家,或者,成为园艺大师,培养新的玫瑰品种,也说不定。”
他这才恍然,“我明白了。”所以确实,昨晚他是说错话了。
之前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因为他一直觉得她还很小,两个人在不同的国家,一年只能见一次面,前年两周,去年两周,今年算是他们在一起最长的时间了。他们见面的机会是如此珍贵,压根就来不及说到什么具体问题,光顾着卿卿我我甜甜蜜蜜。
“你真的明白了吗?”
“我又不笨。”他瞪她一眼,“抱歉我昨晚说的不对。”
“奥兰太太说过我什么吗?”
“母亲没有说过什么,她只是说,要是我跟你结婚——你想跟我结婚吗?”
“我说不好,你要是不弄清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就不愿意跟你结婚。”
他忙说:“我知道我知道。母亲说,将来你会管理很多财产,你的事情会很多,还有……孩子们,”他害羞的看着她,低声问:“你会给我生孩子的,是吗?”
维塔丽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男孩到底还是傻乎乎的。
“这个以后再说。你有很多财产吗?如果我需要管理你的财产,那你做什么呢?”
“我?整天打猎,到处去玩呀。”他开玩笑的说。
“我又不是你的管家!”
“别担心,母亲是觉得你还年轻,怕你打理不好我的财产,我们的财产。不过,很多事情用不着你去做,你顶多就是看看账本。”他一副万事不愁的模样,“还有好几年我们才会结婚,你不要害怕。”
她觉得话题似乎扯远了,“我将来还要继续自己的事业,我还很年轻,我想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不管是绘画,还是写作,我都想做好,也许没办法全都做得很好,但我总要尝试一下。你能理解我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