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湘花尚自站在原地,素手握在剑柄之上,自她见龙葵从屋顶上一箭带着霸道无匹的气势破空射来之时,便知这个女人武功卓绝,并非寻常之人,且因那气箭实在骇了她一跳,知自己若要想阻怕是根本无可能,是以脸色有些难看。
“你们把素婆怎么了!”她的目光凛然,怡然不惧。
龙葵轻笑,“放心罢,她只是晕过去了,仍在侧边房里。”
宗湘花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来,“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擅自闯入我家中?”
她话音刚落,只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这位姑娘,当真抱歉,若非为我,跋兄与龙姑娘也不至出此下策,无礼闯入。”
站在门口的自然是王猗,他知是主人归来,即便是再如何从容洒脱,并不以身着女子衣衫为耻,也不便在原主面前穿出人家的衣服来,尤其这人尚是个年轻女子,这不仅失礼,且对那女子来说,太不尊重。所以只得匆匆换上原本的衣着,幸好龙葵不想这娇贵的家伙又病,已是将他仍有些潮湿弄干透了给他,这于她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只是时间太紧他又并无侍女仆僮在身边,束发自是不会了,乌黑的发披泄而下,倒是让他少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清贵严谨之意,多了几分潇洒随意,他本就身姿面容皆是出众不凡,此时更平添风流之意,引人注目。
门口的尚秀芳以雪白的纤手掩住唇,“呀,居然是琢斐公子!”因她姿态不仅完美无瑕,更予人可爱娇媚之感,直让现场的众多男子都看直了眼去。
王猗浅浅笑道:“想不到在此见到秀芳。”
宗湘花愕然道:“此人乃是秀芳大家的故人?”
尚秀芳叹了口气,对着宗湘花柔声道:“湘花,这必然是误会一场,因琢斐公子乃是谦谦君子,绝非歹人,我愿为他作保。”
跋锋寒与龙葵对看一眼,微微皱眉,因在与寇仲、徐子陵分别之前,曾谈到要来龙泉的尚秀芳,寇仲显然对她有些复杂的心思,但此时尚秀芳语带倾慕地说出这话来,他们自然因寇仲感到些许不满,但经过这一日夜的相处,即便是跋锋寒这样见惯场面的又或龙葵这样挑剔的人都不得不承认,王猗确是个极其出色的人。但若要拿寇仲与他相比,却是如何也无法想象,因他二人本就完全不同。
宗湘花松了口气:“既秀芳大家如此说了,只要素婆无事,便就此罢了。”随即她皱了皱眉,看向王猗道:“不知公子是因为何事不得不来我家中?”
王猗朝跋锋寒与龙葵那边看了一眼,不过思索片刻便道:“昨日我落水大病一场,性命攸关,入龙泉之时已是深夜,见此处屋中空无一人,跋兄与龙姑娘不得不将我在此安置,却是贸然闯入,真是过意不去。”
“啊!”尚秀芳听到性命攸关之时,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琢斐公子为何独身一人,这……”
“我遇到一些小麻烦。”王猗苦笑道:“不知秀芳可否相助?”他说这话来再自然不过,显然与尚秀芳交情不浅。
尚秀芳笑起来,“秀芳乐意之至。”
王猗随着尚秀芳登上车架之时,宗湘花与可达志依旧维持着愕然的表情,因尚秀芳的车岂是随便甚么人都能登的,可达志低下头,眸中杀机一闪而逝,因他一路护送尚秀芳,如何能不对这灵秀出众的美女生出爱慕之心?
待得那辆精致的马车渐渐远去,龙葵才轻笑道:“他上车的时候很自然,恐怕不是第一次与尚秀芳单独相处共乘一车?”
跋锋寒只皱眉道:“可达志对他生了杀心。”
“不过是男人的嫉妒罢了。”龙葵走了几步,回过头来道:“你应该与我一般,看懂了猗公主的暗示吧,他要我们去救他的那四个侍卫。”
跋锋寒思忖:“但若是将那四人救出又如何保证他能将承诺的交换给我们?毕竟八万张羊皮和平遥商的货物倒也罢了,予拜紫亭开国之用的弓矢利器却非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龙葵歪着头看他,“尚秀芳不是予他作保了么?”
跋锋寒愕然,“她作保与这有何关系,难道她一句王猗乃是谦谦君子我们便要信他必然会履行承诺吗?”
龙葵转过身来,走进几步,带着笑问:“怎么,你不信尚秀芳吗?”
“我又不是寇仲。”跋锋寒不满道,“虽她是个极迷人的女子,但这件事上却不可如此大意!你为何刻意提起她?”
宗湘花尚自站在原地,素手握在剑柄之上,自她见龙葵从屋顶上一箭带着霸道无匹的气势破空射来之时,便知这个女人武功卓绝,并非寻常之人,且因那气箭实在骇了她一跳,知自己若要想阻怕是根本无可能,是以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