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谈话之时,营地忽然一阵骚动,惊叫喧哗声起,马吉急忙跑到船头处,“发生何事!”
不用那人告诉他,马吉已然看到营地之中一片火起,四处横尸,眼瞳一缩,失声叫道:“他们居然还敢回来!”那位乌先生也惊讶至极,眉间皱起。
来人自然是跋锋寒与龙葵,今次两人含怒出手,直杀得一片鲜血迸溅,营地中的高手多被调出搜查他们的踪迹,一半散于龙泉城外,一半已然潜入城内,营地剩下的都是一些昨日的伤者和留守的剑士,此时遇上出手狠辣的跋锋寒与灵动果决的龙葵,两人皆是毫不容情,怎能不伤亡严重!
且两人边打边随处放火,不多时这一片营地便烧成一片,“走!”跋锋寒对龙葵叫道,他已是寻到了那四人的所在,因马吉等人以为这四人乃是弃子,四周并无多少防卫,只随随便便将他们丢在偏僻处的一个小营帐中。
笔墨纸砚四卫乃是两对双胞胎,且是堂兄弟,不仅年纪一般大,四人的长相亦是极像,倒似是同胞兄弟一般,此时四人神色萎靡躺在帐中,中了刺花之毒后,莫说是站起身来,便是抬一根手指都是困难万分,是以四人若想自尽也是办不到的。以他四人的警觉,本决不至于如此容易便中了毒,这刺花之毒需两味重要的药引,即便是王猗都不曾想到丹晴与莫一弥皆背叛且对四人用了此等歹毒之物。
龙葵将手中精致的长颈鎏金瓶丢给跋锋寒,连丢四个,“一人一瓶,快些!”
跋锋寒曾听龙葵说这“毒龙胆”乃是剧毒,沾之即死,是以十分小心,给一人喂下之后便把剩下三个瓶子都给了他,自己与龙葵一道守于此帐外,这毒龙胆见效极快,不过片刻四人便掀帐而出,径自直去马吉帐中取回随身佩剑,这四卫白衣长剑,气度凛然,虽年纪极轻却一派高手风范,虽因一日夜的刺花之毒的折磨使得他们脸色微白,但出手之时却依旧犀利准确,两两为阵,却是顶尖高手无疑,顶多只比跋锋寒等稍逊一筹,但四人联手即便是宗师高手只怕也要饮恨,因他们的武功相辅相成,四人便如一人出手一般!
待得六人会合,其中一人道:“多谢相救!不知公子身在何处?”他们显然猜到龙葵与跋锋寒乃是因王猗而来。
“龙泉城中。”跋锋寒答,既目的已达到,几人再不恋战,只朝营外遁去,因营中被他们杀得尸横遍野,竟是一时无人追来!
龙葵笑道:“竟是比想象得要容易许多。”
跋锋寒也点头道:“想不到营中如此松懈,但还要快些进城,因马吉必很快召那些高手回来。”
六人进得龙泉城中之时,天空灰蒙蒙,太阳亦是躲在云层之中,但转进朱雀大街之后,只见行人如鲫,车马争道,颇有寸步难移的拥挤盛况,关乎到靺鞨族以至整个人草原命运的渤海国立国大典,将在三天后太阳升离地平的古时举行,要来的人均该来了。一派热闹景象,仿佛方才城外那场惨烈厮杀离此地极为遥远。
“我是锋笔,此为我的孪生兄弟烟墨。”白衣青年清秀的面容上带着腼腆的笑,甚是似是有些害羞的模样,“这是我的堂弟檀纸与玉砚。”
龙葵险些笑出声来,“果真是笔墨纸砚!”
那锋笔笑道:“公子乃是谦谦君子,又怎可少得笔墨纸砚?我兄弟四人被赐予这名,亦是公子看中。”本应是孺慕忠诚的话语,偏生似是少了那么几分诚恳,只有似乎是不好意思的腼腆,甚至白皙的面容上泛着微微的红,使得他清秀的姿容多了几分并不太应该属于男子的柔和。
烟墨道:“只是锋笔实在太难听了!”
玉砚道:“不觉得檀纸更傻吗,听来就像是坛子。”
檀纸道:“闭嘴!”
四人说话之时皆是一般带着略微羞涩的笑,甚至连那腼腆的目光似乎都是一模一样,但偏生说出的话却与他们的表情目光相差太远,且并无一点绝处逢生的喜悦,因他们应是知道自己所中之毒为刺花,此时为龙葵所解,竟是十分识相地不问缘由不问旁事,只乖乖跟着他们到得城中。
确实,并非错觉。跋锋寒与龙葵对看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古怪的神色,看来这四卫,并不是初时想的那般普通的忠心护卫啊……
“好了,看来我们需要去找王公子要我们应得的报酬了!”龙葵顿觉这四人并非容易好相处的,心想还是赶紧脱手将他们交给王猗为好。
跋锋寒亦是赞同,“随便打听一下便可知尚秀芳下榻之处了。”
却在谈话之时,营地忽然一阵骚动,惊叫喧哗声起,马吉急忙跑到船头处,“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