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道叹了口气:“罢了,你们既不想善罢甘休,我也不便相劝,我岭南宋阀与琅琊王氏素无来往,近些年来琅琊王氏行事低调,连我也不知其实力究竟如何,只听说王氏供奉着一位不出世的高手,据闻武功乃是与我爹、宁道奇一般水准,你们还是小心为上。”
寇仲浑身一震道:“居然世上还有此不闻名于世的高手!”
“小仲你未免太小看天下英豪,许多隐逸之士无心于名利,自然名声不显,但这人既受王家供奉,若是你们触及王氏的根本利益,只怕他也只能被迫出手。”
寇仲与徐子陵对看一眼,“若我们只是对付那王氏三公子呢?”
“那王毓乃是琅琊王氏嫡子,虽不如王猗一般身份贵重,但也非是寻常,是以我才劝你们三思而后行。”宋师道凝重道。
任俊听了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寇爷徐爷如今也算闻名于世,那三公子这样嚣张地抓走龙大小姐,未免太不将寇爷徐爷看在眼中,听说那琅琊王氏也是世家大族,怎会行事如此鲁莽。”
宋师道叹气道:“世家门阀总是自认高人一等,虽王氏并不曾参与到争天下的洪流中来,且行事低调,但因不曾对这天下有野心,是以对天下形势的掌握便差了许多,那王毓敢招惹小仲只怕是……”
“只怕是根本不曾把我这个平民出身的小子看在眼里!”寇仲冷哼道,脸上却并没有多在乎的模样,他与徐子陵辗转江湖,多少次千里奔袭,疲于应付各种势力的追杀,逐渐走到今日,已是让许多人刮目相看,但曾经遭遇的轻视并未让他们忘记半分,尤其寇仲,若非当日遭遇李秀宁,看到李阀中贵族对他们的不屑,即便李世民对他们再如何礼贤下士,但寇仲因那自尊心作祟,如何都不能屈居人下,这才踏上了征战天下的崎岖路途。
徐子陵皱眉道:“所以我们并不能随便取杀了那王毓了事,否则只怕会引来王氏没完没了的追杀。”
寇仲也头痛道:“但我们决不可简单放过那小子!嘿,老跋这一路貌似杀了不少。”
“待得与老跋会和之后,救出龙大小姐再说吧!”徐子陵只得道。
寇仲点点头,“哼,若是惹急了,杀了那小子又如何,即便那王家有个老怪物,但他王家还有那么多子弟要顾忌,我与小陵的顾忌就要少上许多,怕什么!还有老跋,他虽与龙大小姐总是吵架,但这小子肯定对龙大小姐有情,否则怎会一路追到中原来!咦,那小子不是说要在草原修行的吗?”最后这句已满是调侃的味道。
宋师道失笑道:“我虽是不曾见过那龙小姐,不过照你们说应是位极出色的女子,锋寒兄与她正是天生一对吧!”
“天生一对这个词用得好,我还没见过如老跋一般狠辣的女子呢,他们身上有种很爽快的狠辣,并不似以往遇见的一些手段狠厉的女子,她们总带着那么几分阴险之感,但龙大小姐却非是如此,她与老跋一般都是干净利落的锋锐霸道,仿佛,”徐子陵道,顿了顿续道:“仿佛是从千万次的实战中淬炼出来。”
寇仲点头道:“老跋从小在草原上流浪长大,武功本就脱自于实战,龙大小姐一个女子却也不知经历了什么,但多半多着实不易,偏生看上去还这么尊贵的模样,可比那些个什么贵族看上去优雅多了。”
宋师道奇道:“听你们的口吻,为何对那被抓住的龙姑娘并不是如何担心?”
寇仲与徐子陵皆是一愣,然后皱起眉来,徐子陵道:“听你一说确是如此!许是与龙大小姐相交时间虽不长,但我与寇仲都无法想象她会过得不好,也许是因为我们都对她太有信心了一些。”
寇仲苦笑道:“偏我直到此时仍不觉得自己这是盲目的自信。”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悦耳的笑声传来,四人往发笑的方向看去,才见这只坐着寥寥数人的茶寮之中,不知何时走进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白衣赤足,熟悉的面容正带着甜美的笑意,“确实非是盲目的自信,因那位龙姑娘此时已然脱困哩!”
寇仲与徐子陵浑身一震,对看一眼,徐子陵沉声道:“婠小姐怎知道?”
婠婠俏皮地耸了耸肩膀道:“因我亲眼看到龙小姐用一把长镰割开了那混了玄铁制成的大铁笼子,与跋锋寒突围离去。”
“当真?”寇仲喜道,随即又怀疑地看了婠婠一眼,“婠小姐道亲眼看到,难道你也……”
宋师道叹了口气:“罢了,你们既不想善罢甘休,我也不便相劝,我岭南宋阀与琅琊王氏素无来往,近些年来琅琊王氏行事低调,连我也不知其实力究竟如何,只听说王氏供奉着一位不出世的高手,据闻武功乃是与我爹、宁道奇一般水准,你们还是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