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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毓指着四人道:“此乃我的近侍,琴棋书画。”

龙葵蓦然间想起王猗身边的笔墨纸砚,那四个男子虽表面上也是一般腼腆温雅的模样,但实则暗藏锋锐,哪一个都不简单,王毓身边亦有四个这样出色的女子,但是从她们那弱不胜衣的模样,走过来婷婷袅袅的姿态,便知这是四个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莫说身负武功,就是比起寻常人都要体弱一些,是真正娇养出来的,比起大家闺秀亦不遑多让。

单此一点,便知王毓与王猗的差别所在,至少王猗绝不会向他们夸耀他美貌的侍女,这并非基于对他的信任,而是出于一种直觉。

寇仲在徐子陵耳边悄悄道:“这王毓的侍女给我的感觉和阴癸派那些勾人的妖女差不多,但又有几分高门贵女的味儿。”

徐子陵没有理他,只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寇仲嘿嘿一笑,向跋锋寒看去,只见他一双深邃的眼锐利如锋,正悄然打量着四周,心道,老跋如今有了龙大小姐,即便是这般美女都不放在眼中了啊……心下感叹,随即收回了眼神,他也非是全无自制力的男人。

而宋师道则是用纯粹欣赏的目光看着这四个少女,他亦是出身门阀世家,宋阀并非找不出这般美貌的少女,是以反倒不足为奇。

亭阁之中仅一桌,桌旁却站着两人,一为满脸堆着笑意的乌先生乌松梓,另一位却让他们一愕,因听到他们脚步声,她回过头来,与徐子陵的目光撞在一处,竟是自草原分别之后便再无音讯的师妃暄!

“师仙子!”寇仲脱口道。

宋师道亦是讶道:“想不到妃暄亦在此处?”

师妃暄露出一抹让人油然心动的笑容,她即便只是一席寻常布衣,不施粉黛,极其朴素,但看来却要比那四个华服少女要美上许多,这并非容貌上的差距,而是一种纯粹气质上的天差地远,“自我返回静斋之后,原想不再踏足尘世,但师父却道我心中业障未消,只怕如此下去剑心通明难再有存进,妃暄亦知心中仍有牵挂,是以只得再到红尘之中走一遭哩。”她这话说来有种别样的俏皮,让寇仲目瞪口呆,因师妃暄尚是第一次脱了几分以往的仙气,反倒增了几分小女儿情态,怎不让他惊讶!且他总觉得师妃暄口中所道乃是徐子陵,是以忍不住朝徐子陵看去,却见他面容平静,即便是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他也看不清徐子陵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你在此处做什么呢?是想替我们双方做和事老,还是纯粹来看你的老朋友?”龙葵的声音忽然响起,师妃暄临窗而坐,龙葵只站在门口,月光披了师妃暄一身,龙葵却因门口的烛光而映衬地一身绚烂,红衣红裙如血一般深浓,眸光幽暗,唇边的笑带着冷冷的冶艳。

师妃暄微微笑了,“这位就是龙姑娘吧,我们尚是第一次见面,姑娘果然如想象中一般出色。”

因她的言语温和,龙葵挑了挑眉,“你尚且不曾回答我的问题。”

师妃暄敛去笑意,并无半分犹豫道:“自再踏出静斋,我便决定随心而行,今日我会站在子陵与寇仲一方,不知此话龙姑娘可满意?”

寇仲与徐子陵皆松了口气,因若是师妃暄执意要让他们说和,他们二人必然会处在十分为难的境地,因龙葵绝非一个甘心相让的人。

一旁的王毓却轻笑道:“看来我与妃暄几年情谊却比不上徐兄与寇少帅了。”

师妃暄摇头道:“十一郎亦是我的好友,但是此事乃是你错在前,且利用了我。”

“师仙子!”乌松梓急忙道:“我已解释过这乃是我的主意,公子并不知晓!”

师妃暄微笑道:“难道妃暄竟是这么好欺瞒的人吗?十一郎此举不仅成功抓住了龙姑娘,更不着痕迹地离间我与少帅、子陵的情谊,着实好计。”

王毓哑然失笑道:“妃暄当真看得起我!”

师妃暄叹了口气,“我当时心已乱,竟是一时不查,但事后想起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王毓亦是叹了口气,“恐怕如今我如何解释妃暄亦是不信的,不若今天这宴就当是我赔罪好了。”他微微一笑,如窗外倾泻了一地的月光。

众人入席,那四个华服少女便走到不远处,放下琴执起箫,一女独站,身姿窈窕美妙,启喉而歌,一女戴上一鹅黄面具,面具缎面上绣着精致无双的弯月寒梅,清冷冷的月,独一枝的梅,衬着那鹅黄明媚的色泽,有种奇妙的美,面具后唯见少女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顾盼流波。

王毓指着四人道:“此乃我的近侍,琴棋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