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锋寒却道:“龙葵,你若死了,我会活着,虽再无乐趣。我若死了,如你也毫无乐趣地活着,便如那时孤魂野鬼般在草原游荡,不若死了。”他靠近她,将她的头埋入他的胸膛,轻轻吻着她的发,在她的耳边如是说。
这人的话如此不公平,却不知为何让龙葵心中微微酸涩。
为何他会明白?她要的其实是比同生共死更自私的东西,那便是总有一人守候,即便是死,也莫要留下她一个人。
如此罢了。
原以为早已寂寞成习惯,却不知还是最怕孤独。
但她仍在他的胸膛闷笑道:“跋锋寒,你未免太自信了些,除了你,我便不会喜欢上旁人?”
这家伙的手紧紧扣着她,却也笑道:“旁人?龙葵,你可是欠我一条命!岂可喜欢上旁人!”
龙葵叹了口气,“好吧,若你也欺我负我,那我便杀你一次再救活你,如此杀上你十次八次来抵你满门好了!”如此只有他一人,未免太不够她杀了!
“好!”
在《寒林清远图》被盗之后,长安的城防骤然加强,这也说明石之轩、婠婠等人应已脱困,至于杨虚彦,从王猗处得来的消息看,亦已离开唐宫,如今不知所踪,不知是否与石之轩一同遁入偌大的长安城中。
李渊显然恼怒非常,誓言要杀石之轩来平息怒火,李元吉领命日日派兵搜寻街道和长安各魔门秘处,搅得长安人心惶惶。
便在《寒林清远图》被盗次日晚,瓦岗李密被击杀于府邸之中,尚有与他密谋的王伯当,但在李渊怒火正盛的当口出现此事只会是火上浇油的结果,长安的城防骤然增强数倍,寇仲、徐子陵等人显然不便再留,当日便从杨公宝库密道之中悄悄离开长安,长安诸般事宜,皆交予王猗手中。
时至此时,寇仲方才能完全信任王猗,因知王猗这般睿智出众之人,选择投入己方阵营乃是最佳选择,无论谁看到李唐已被魔门侵蚀到如此地步,都不会再对李世民抱有幻想,除非他攻下洛阳之后自立为王,将他的父兄妻儿全然
62、危局 …
舍弃,但以李世民人品来说,此事自然绝无可能。
而香家之事,香家的真正主持人不是香贵而是尹祖文,香贵只是尹祖文的爪牙,贩卖人口的勾当是由尹祖文一手策划出来的。既然尹祖文已被诛杀,剩余工作王猗自可不着痕迹地将香家势力连根拔起。
自慈涧失利,王世充不纳寇仲死守慈涧之策,仓皇撤兵,寇仲愤然离开,李世民遂进行其事先张扬的进兵大计,对王世充的东都进行外围切割。在李世民的精心策划下,调兵遣将,断王世充南北路,上谷公王君廓兵胁洛口,断其东路,更威胁东都粮响的供给,而李世民则亲率大军,自慈涧直取北郊,连营以通东都,枕兵于洛阳之北。
王世充退守洛阳,令郑军军心涣散,到得闻罗士信和张镇周相继降唐,后者更与杨公卿原为郑军的两大支柱,其降影响极为庞大,加上李世民声势日盛,外围城县不战投敌者日众,王世充胜李密后建立起来的声势如江河下泻,一发不可收拾。李世民兵胁回洛城,王世充只得慌忙派出杨公卿偕太子王玄应反攻,望能从其手上夺回洛阳此重要命脉,却是大势已去,无功而退,只能于回洛城西筑月城以抗唐兵。
回洛被破,李世民再接再厉,进而兵迫管城。在唐军如此强大的攻势威胁下,王世充的部下诸将纷纷降唐,其他河南诸郡望风景从,纷纷归唐自保。
王世充势穷力竭下主动出击,冒险突袭李世民,被李世民手下大将屈突通及时赶至,狠挫王军,王世充逃返洛阳,其大将被生擒,斩王军首级过千之众。自此王世充只敢躲在洛阳的高墙后,再不敢以身涉险。
洛阳被围之局,已成。
数日后,寇仲抵达梁都,梁都等若少帅军的京城,规模虽只是长安、洛阳那种大都会十分之一的大小,却是少帅军经济和军事的中心,训练兵员的营地校场设于城西北的丘陵山地,于高处筑有堡垒石寨,有一定的防御力量,可对循运河两岸从水道攻来的敌人构成威胁,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徐子陵却前去巴陵,他必须再见一见石青璇,即便没有去送天竹箫的借口,他也依然会想再去见一见这个令他感到迷醉的女子,她是除却师妃暄外真正让他动心的女子,甚至比起师妃暄,石青璇在他的心中更为美好无暇,至少不会如师妃暄一般令自己心碎!
不管如何,他会为将来的幸福,也为她的幸福而努力一次,老跋尚能抛下仇恨而与龙大小姐携手,他又怎会没有争取心爱女子的勇气?
跋锋寒却道:“龙葵,你若死了,我会活着,虽再无乐趣。我若死了,如你也毫无乐趣地活着,便如那时孤魂野鬼般在草原游荡,不若死了。”他靠近她,将她的头埋入他的胸膛,轻轻吻着她的发,在她的耳边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