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藉发现他的心脏还不够强大,他看着他的大哥,声音微弱到几乎自己也挺不清晰,“……会否是你看错……”
王猗瞪了他一眼,“我亦是希望如此!”
“所以,让我继续交好秦王是为了……”王藉总算想起兄长找自己来所为何事。
王猗眯着眼看向夜空,淡淡道:“只是为了留一条后路罢了,藉,你去罢!”
明月当空,正是好月色,只是夜风寒凉,王猗身上的广袖长衣翩然飘起,他依旧冷静雍容,许久才轻轻地咳嗽两声。
他的身后绿衣与红锦对看一眼,眼中忧色渐浓,却不敢劝,因大公子本就是说一不二之人,又岂是她们这种奴婢劝得了的?这些日子大公子为少帅之事殚精竭虑,虽从未有一日陪他上过战场,却非是悠闲度日,反倒比他们更加耗费心神,镇日这些战讯都由他亲自经手,未曾漏过哪怕一条无关紧要的讯息,然后一旦分析出甚么,便以最快的速度送至前方少帅手上。
且那几人尚且可以并肩作战,公子却只能孤独地镇日处在这后方,一日一日地疲惫下去,虽表面看来依旧雍容优雅,实则亦是劳累不堪,偏他甚么都不说,那时感染风寒躺在病床上仍在处理前方战讯,是以这病拖拖拉拉的,竟是一直不曾好,今日又站在园子里吹风……
“公子。”绿衣终是忍不住,“披件衣罢!”
王猗却不动,淡淡道:“不必。”
绿衣眸中亮起晶莹之色,几乎要落下泪来。
王猗看着天上星,“此时她在做甚么呢!恐怕正在战场上浴血而战罢!不知衣裙上尚要沾染多少鲜血……”他的声音轻轻的,仿佛只是对自己说,眉眼带着些微的忧,些微的愁,些微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