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缘罢了。
又是那民间毫不起眼的宅子,帘后明黄衣袍簇新,目若朗星,眉如利剑,只是平日间英姿勃勃的清朗气质此时尽数换了志得意满。
身边跪坐一绝色女子,正手持一铜壶,挽袖清颜,姿态娴雅从容,正泡一壶好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主上英明,想那郎先生入大皇子府三年,出府不过寥寥数次,且洁身自好,仅与几位清高文士相交,本身亦在文人中享有清名,从不入勾栏烟花之地。大皇子试图在皇上面前将罪责推向郎先生却是不容易。”
深深吸一口清雅茶香,他却是笑了,“皇兄也是糊涂,他找郎先生抄经自是没有问题,却不曾把那原经藏藏好,若是戒晴死后让他用原经替换了那本毒经,或是我不着那仆人日日点些嘉叶残香,让那明微闻到,就算是神仙来了,怕也是找不出戒晴的死因。”
“主上,那《妙法莲华经》真本——”
“自是已毁了,是也不是,锦瑟?”
弄茶女子抬头,笑容浅淡,“如此重要之物,锦瑟自知关键,断不会留下证据。”
“哼,就算不毁,如今的皇兄又有何用,郎先生现在——怕是已经去了吧。”
“是。郎先生留下的那封遗书是照此所写,主上请过目。”
锦瑟起身,一只雪白纤细的柔荑探出,帘外那人把一张宣纸递上,珠帘一动,她转身回座,那纸已给了座上那人。
“如此便好——哈哈,着郎先生的独子将事宣扬出去。父皇一向喜清流文士,郎先生以死证清白,把事情说得一清二楚,证据确凿,皇兄——我看你,还能有何后计!”他的眉目阴狠,却是平日间清新明朗的二皇子——叶青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