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仍是微笑道,“只一头小野兽,却是早间烤了吃了,昨日初来贵谷,也是不好叨扰,是以未曾进食,今早腹中饥饿,但四周仙鹤白鹿、小兔松鼠皆是灵性之物,不忍伤害,于是遣了仆人去山中猎了一头野兽来。”
公孙止面色一冷,问一旁一绿衣弟子道,“不知可有皮毛留下?”
那弟子委屈道,“我分明看到白色毛皮,只被那人——”他指了指正一脸平和浅笑的辛十一,“都丢到火中去烧了个一干二净。”
荆九借着杯子掩去唇畔笑意,笑话,就凭你那藏匿技巧,别说是我了,十一看不见都轻而易举地发现你了,不过——唔,我倒是没想到要把皮毛都毁尸灭迹……
公孙止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如此一来他倒还真是要追究也没有证据,心中更是警惕,眼前这几人明明都如此年轻模样,奈何做事如此滴水不漏,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出色男女,只片刻又笑道,“原昨日里这些惫懒的弟子不曾与你们说,这谷中是不能杀生的,不然可要终身留在这山后的佛堂中了。”
郭芙心中冷笑,却不知他这招是针对她还是程英,这个老色鬼,不仅看上了小龙女,竟然还想通吃。
公孙止见此招不行,又道,“你们即是结伴而来,自是亲朋,那龙姑娘这般你们怎也不关心,却让她清早一人倒在那厢,若非我刚好经过——”
伯颜笑道,“龙姑娘只是最近心怀郁结,之前养在城中金燕巷,本伤已大好,此次只是巧合,只怪我们杨兄弟未曾照顾好她——”说话他朝杨过使个眼色,杨过自也是聪明之人,立刻心领神会,柔声道,“姑姑,我们不在此间吵,过儿昔日有哪些做错了,你自管打我便是。千万莫要不理我。”
小龙女本就爱杨过至深,见他如此软语温然,且口吻中满是不安伤心之意,也不忍再冰冷对他,眼中带泪道,“过儿。”
公孙止脸上怒气一闪而过,但听闻金燕巷也是心中一动,他自然知道这山谷外的城镇,但大多为蒙古铁骑所掠,已是破败不堪,只一处还算繁荣,城中金燕巷更是富丽堂皇,多为富人所居,如此一说他心便安了些,原是些大户子弟,想是练了些武功,怕也不会很强,早间他自是已发现杨过的武功竟是十分不错,骇然一惊,但此时见伯颜虽是素衣清雅,却衣料不差,郭芙更是罗衫玉饰,颈中明珠昭然,一看就出身不低,冯鼎初更是一派富家子模样,手中一柄象牙扇子甚至镶着一粒红宝石,绝对价值不菲,程英青衣朴素,但眉目温雅,自有一种书卷气质,绝非寻常小家女儿,更让他笃定了这种猜测——
只小龙女和杨过,看着奇怪。
虽只与小龙女说过两句话,他便感觉此女清纯懵懂,完全不知世事,而杨过此子衣着落拓,只容貌出色一些,倒是最有江湖气质,便想肯定是这几个大户家的少爷小姐与其半路相识,杨过武功虽强,但尚不及自己,不足为虑,而那几人带的下仆不过三人,且都如此年轻,怕只那个大个子难弄一些,其他都毫不起眼,心中便渐渐生出一个邪恶心思来。
他自然不知道,就在阿古勒旁边,一个白须童颜的老人正笑眯眯地乖巧坐着,只是身体缩得极小,且一直注意角度,竟是丝毫没有被公孙止瞧到。而其他弟子虽有认出他的,但见他如此大摇大摆走到厅中喝茶,谷主也未出声要抓他,竟是也无人敢动。
公孙止以为他即将捏到一个软柿子,看到眼前各有千秋的几位美人心中大畅,但却不知其实他即将踢到的却是一块大铁板,而且绝不是踢断了腿那么简单。
破阵凶险情花劫
那公孙止笑道,“既我方才说得不错,那便与诸位商量一桩事情。”他瞥了一眼杨过,沉声道,“龙姑娘此时内伤已重,她练的武功既是讲究清心寡欲,我这谷中环境再好不过,斗胆请龙姑娘居于我绝情谷中养好伤势。”
伯颜心一沉,面上仍是温雅笑道,“有劳谷主费心,只龙姑娘自有她的去处,却是不便多留。”
公孙止啜了口茶,微微皱眉,“我是好心,想与龙姑娘讨教一二的,近日我练了一门武功,亦是如此需心平气静,与龙姑娘这功法倒是极为相称,说不定你我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