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鼎初哼道,“被那花刺了两下,不过中毒不深,我自小不知道灌了多少毒药的,一点事也没有。”
程英的眼圈却微红,之间冯鼎初一只原本白皙的手上血迹斑斑,显是被刺的,程英道,“若不是我一开始不肯用那毒药,他也不会为帮我挡开那一扫而伤到了。”
郭芙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伯颜,他摇了摇头道,“幸好有这双龙姑娘的手套。”
杨过虽是受伤最重,此时却眉笑颜开,原是小龙女已答应了他再不离开他的身边,心结顿解,此时经历生死之劫,只让他们心中更加珍惜对彼此的感情。
小龙女道,“这双剑果然是宝物,虽无刃无锋,却偏偏锋利非常,平生未见,若非这双剑,我与过儿也难逃此险。”
郭芙笑道,“不若我用这双剑换你那手套可好?,罢了,这是你师门之物——”
“好啊。”小龙女淡淡笑道,倒是让郭芙愣了一下,小龙女续道,“不过身外之物罢了,不过这剑成双成对,我与过儿都喜欢,那手套便送予你吧。”
郭芙喜笑颜开,那对君子淑女到了她手中她本就没打算还,本来就是想送给杨过、小龙女的,她自己有乾坤,伯颜也是不用兵刃,那双剑在她手中也是明珠蒙尘。她转眸对伯颜笑道,“大白,还不谢谢人家龙姐姐。”
伯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是你和龙姑娘换过的,却又给了我,我要谢的是你还是龙姑娘?”
郭芙瞪了他一眼,自是知道他的意思。
小龙女对于这种俗礼毫不在意,淡淡笑道,“不妨事的,不过为过儿找到解药要紧。”
郭芙点点头,却见老顽童挤眉弄眼的盯着杨过看,杨过一阵疑惑,问道,“周老前辈,你看着我作甚么?”
老顽童却扑上来道,“我的东西呢东西呢!”
“什么东西?”
“你长袍的衣袋中的东西!”便说已经边去掏杨过的衣袋。
郭芙心中一动,唤道,“老顽童!你答应帮我打人杀人的没有做到,你再如此胡闹我就换个人让你杀!”
老顽童一僵,跳脚道,“你个女娃娃和你娘一样!女人果然是最可怕的!喂,那边的男娃娃,你不会真要娶这个女娃娃吧!心里的弯弯眼和她妈一样多!看我那可怜的兄弟郭靖——”
“老顽童!”郭芙声音一冷,老顽童乖乖噤声。
伯颜见这个武功奇高的前辈高手如此老鼠见了猫的神情,忍俊不禁。
杨过自己掏过衣袋,却见一把锋利匕首,上头镶着一枚光泽柔和的夜明珠,尚有半块羊皮、半截灵芝并一个碧绿小瓶,尚不及问这些东西是何时到自己袋中的,就听见呆呆坐在那厢的公孙绿萼一声惊呼,众人向她看去,公孙绿萼惊愕道,“那、那瓶子!是绝情丹——那灵芝,是那日——那日这位老前辈盗去的……”
小龙女闻言大喜,她拿过那碧绿小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药丸来,只见那粒药丸如筛子一般四四方方,极为奇怪,她柔声问道,“公孙姑娘,这可是解药么?”
公孙绿萼点点头,小龙女即刻催促杨过服下,这才安心,只笑盈盈地看着杨过,杨过也看着她,两人都有种劫后余生又见阳光的感觉,只径自紧紧抱在一起。
郭芙微笑看着这一幕,转过头去,便见伯颜正温柔看着自己,忽觉厅上虽鲜血四处,那情花处处掉落,处处而开的景象诡异阴森,但一切过去之后,花不过是花,血不过是血,虽死了这么多人,但幸好自己在乎的人都无事,心中一阵安宁。
原来——她虽已不是那个冰冷的钢铁城市中冷面冷心的郭芙蓉,却还是有着内里自私的本性,律师虽不是医生,却也见惯了生死,多少人在官司失败后选择了血淋淋的结束,她早已过了那个噩梦的时期。
她现在只是郭芙,一个江湖中的小女子,原也是这般——会见到这漫到脚边的血迹。
贵人北来纳吉礼
从绝情谷出来,一行人自去镇中接了留在此地等候的行云,即冯鼎初的小书童,然后却往襄阳赶去。且又多了一人,一身绿衣的公孙绿萼已抹去悲伤,跟在郭芙身后,那日她言,“你们虽是杀了我父亲,但亦是为我报了杀母之仇,又救了我一命,我自然——还是欠你们恩情,更何况我父母已亡,无处可去。”于是她遣散了其余弟子,只身跟着众人出了绝情谷。
公孙绿萼自小替公孙止掌管芝房,知晓不少珍奇药物的培育之术,郭芙本着人才不可浪费的思想,先行一阵便让荆九将她送到老三处,老三掌管着江南四成的药房,公孙绿萼这一去定然让他欣喜若狂。
冯鼎初哼道,“被那花刺了两下,不过中毒不深,我自小不知道灌了多少毒药的,一点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