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治好阿穆尔并非一日之功,是以当郭芙道:“哥哥,不若把阿穆尔给你当弟子吧!让他在这古墓中呆上几年。”
伯颜一听眉间一蹙,倒是杨过洒脱一笑,“好啊,就让这小子做我古墓派的大弟子罢!”小龙女也是微微一笑,只要是杨过高兴的事,她自然也是高兴。
待得这日走到古墓之外舒口气,伯颜才道,“虽这伤势不是一日才好,但阿穆尔生性娇惯,怕是过不了这古墓中的苦日子。”
郭芙笑道,“正因他生性娇惯,我才想让他拜哥哥为师,伯颜,我与你的武功自不必说,原我们的孩子也不必另拜他人,但我知你这几年用心政务,并未有多少时间管他,才将他惯成这个样子,而我又与他分离五年,更是不忍管教,心中难受,阿穆尔本性是个好孩子,你看这古墓虽然冷清,但最是能磨人的性子,对阿穆尔这样习惯锦衣玉食的孩子极为合适。”
伯颜叹气道,“你说的对,但若阿穆尔醒来,必然要闹的。”
“是啊。”郭芙也叹气,“所以我们还是早早离开的好,丢给哥哥去头痛,我相信他定不会负我所托,一定会将阿穆尔教好的!”随即的笑容里,却有着掩不住的狡黠。
伯颜点了点她的额,但笑不语。
果不其然,在阿穆尔醒来后,郭芙道要让阿穆尔拜杨过为师,阿穆尔在知道杨过是母亲认的哥哥之后,又见杨过眉目俊秀,器宇不凡,倒也乖乖拜了,他此时伤并未好,躺在寒玉床上打哆嗦,只有杨过用内功为其疗伤时好些,是以对杨过倒也有几分亲近,但听说伯颜、郭芙要走,独留他在这冷冰冰黑洞洞的古墓,将他丢给新拜的师父时,即刻大哭起来,怎么都不愿意,如此又哭又闹昏厥过去好几次,郭芙只看得心疼不已。
只清勒格在一旁看着,一双清澈的眼带着认真问,“你是怕黑吗?”
方才醒来的阿穆尔一噎,气得差点吐血,“你才怕黑!我、我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才救你!如果不是因为救你也不会受伤,如果不受伤就不会来这个鬼地方,就不会被爹娘抛下了,呜呜——”
说着又哭起来。
清勒格似是被他说得有些内疚,安慰他道,“其实没什么可怕的,这里还有杨过舅舅和舅妈在呢,当初我和娘在灵鹫宫的时候,整个大大的房子只有我和娘两个人,有时候娘勤于练功,也顾不上我,晚上的时候也和这里一般黑,一开始的时候有点怕,后来就不怕了。”
他的安慰很认真,而且尚是第一次与阿穆尔说这么多话,阿穆尔倒也渐渐止了哭。
倒是郭芙听到这话心中愧疚不已,鼻端一酸差点落下泪来,清勒格自小懂事,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自己也是第一次做母亲,却让孩子跟着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实在是太逞强了些。
伯颜见她样子便知她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中,郭芙靠在伯颜的肩上,终是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
阿穆尔一见郭芙哭了,似是吓了一跳,低声沮丧道,“娘——娘,你不要哭,阿穆尔不怕了,娘,你和爹会来看我吧?”
郭芙低下身子,搂着阿穆尔道,“阿穆尔,你在这里随着师父好好练功,过些日子爹娘就来看你。”
几番劝慰之下,才总算劝住了阿穆尔。
伯颜、郭芙离去之时,尚是阳春季节,天气正好,牵着清勒格,与郭靖夫妇一同回了桃花岛去。
桃花岛上,桃花将谢,桃落缤纷。
我家少年初长成
“哎,小珑儿,你说师父师娘他们去襄阳做什么?”一个少年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挽着袖子卷着裤腿,甚至连鞋子都不曾穿,赤着一双脚,看着浪荡不羁,只面容上带着懒散又玩世不恭的笑,但那修眉俊目,高鼻薄唇,虽还带着些许稚气,已是不寻常的好看,且那双眼睛明亮深邃,直有种吸引人目光的神采,他虽是头发披散略带邋遢的模样,却仍不能掩住那面容上的出众。
他的身边蹲着一个不过岁的小女孩儿,一身雪白衣衫,眉目如画,只脸色有些苍白,似是失了血色,明明是个漂亮的小女娃娃,却偏生有种淡漠冷清的气质,极为独特。
听那少年问话,女孩儿歪了歪头,答道,“不知道,爹娘没有告诉我。”
那少年咧了咧嘴,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来,“小珑儿,跟哥哥我出趟门吧!”
小女孩儿摇了摇头,“哥,爹娘让我们不要到处乱走,我都陪你到古墓外来透透气了,实不能走得太远。”
但治好阿穆尔并非一日之功,是以当郭芙道:“哥哥,不若把阿穆尔给你当弟子吧!让他在这古墓中呆上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