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眯起眼,拉开了一些距离去看,吴哲的气质没有任何温度的,端凝如玉,当他站在那里,绯色与淫靡就自然的远去,没有人想和石头做爱,即使他看起来还算漂亮,可是太不够活色生香,苹果的电脑做得再漂亮,也没有人会想要用ipod自慰。这是两码事,两个阵营两个群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层隔膜被打破了呢?袁朗陷入混乱的思考中,吴哲在身下动了动,似乎是已经醒过神来想要离开,袁朗没有犹豫,低头摄住吴哲微张的嘴唇。如果有些事还不能确定,那就确定一下。

吴哲仍然很懵,可是,当袁朗压着他的气息吻下去的时候,他却没有办法不竭尽全力去迎接,纠缠,争夺氧气。

情况很快的有了变化,飞快抽动的舌头尽其所有的挑逗着对方的神经,同时却也要保持自己不至于迷失——这种游戏如履薄冰,拼命的维持着自己的平衡,然后攻击对手,保护自己与避开别人的自我保护,让自己不受伤害的情况下去伤害别人。这就便是矛盾的所在,也是最刺激的所在。两具身体彼此深深的纠缠,施尽解数刺激着对方,却并非是因为需求而产生的动作。

恍惚间,吴哲听到耳边沉闷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陶涛微微错愕的脸,吴哲收紧了牙,轻轻咬了一下。

袁朗吃痛,呜咽了一声,抬起头。

陶涛咳了一声,清清嗓子:“管家大哥让我把东西搬上来。”

“嗯,”袁朗很冷静的点头:“小心伤,不要累着。”

“哦哦。”陶涛的脸上到底还是浮上了一层绯红,快速的退了回去,并且重重的带上了门。

吴哲用手背抹去嘴角的唾液,活动了一下酸痛的下巴:“差不多可以去追了。”

“已经不用了。”袁朗微微一笑,交叠着双手枕到脖子底下,平躺到地板上。

吴哲忽然变了脸色,抓着袁朗的衣领把人拉起来,凶狠的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袁朗莫名其妙。

吴哲凝神看他的眼睛,神色渐渐有些绝望:“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昨天看到你,你的眼睛里还有爱,你眉飞色舞的告诉我你……可是现在……”

袁朗用力把他的手拉下来:“你在生什么气?”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很失望。”吴哲松开手,沉默了几秒钟,又猛得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

老爷子的病情加重,医生已经发出了类似于有空多陪陪老人家散心,不要惊动他的情绪这一类的通知书。当然若非如此袁钧也不会这么急着下手,袁家的根基在香港,但是这十几年来袁朗一直独立的经营着台湾与日本这条线,如果他不能在老爷子过世之前名正言顺的把袁朗收服,那么将来就很可能要面对一个分裂对抗的结局。

最近这两周以来,吴哲和袁朗一直在商讨对策,忙到深夜,袁朗让人把书房里面的套间收拾了出来给吴哲住,也免得整日奔波,而且这些日子以来袁朗要专心‘养伤’不方便露脸,公司里的事谊一应交给吴哲处理,头绪纷繁,即使是吴哲也觉得劳动强度有些过份的大了。

自从那日陶涛看到袁朗和吴哲两个在地板上‘激情’拥吻之后,他对这两个人的生活状态就产生了强烈的困惑,不过想来想去,本着地球人与亚美克星互不相融的原则,他也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了两个外星人多费心思,他只是很辛苦的在算日子,却发现日子过得真是缓慢。

要想翻天,黑白两道都要吃得开,黑道面上的根基多少年前就开始打,已经不是现在几个电话临时佛脚能抱上的,倒是吴哲这边,因为事情起得还是仓促了一点,袁朗有一大笔钱投到了一个长期开发项目,吴哲只能四处联系大型的私摹基金给他们融资。

资金上还有多大的缺口,需要借多久,将来怎样分帐,挑选私摹基金,伪造项目计划以骗过审计机关,吴哲领着几个会计师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把资料编汇整理好都传出去,吴哲松了一口气,捧着头倒进皮质的圈椅中。

袁朗正坐在他脚边的地板上打psp,吴哲在他肩膀上踢了一脚:“我喝了,帮我倒点水。”

袁朗无奈的按下暂停,心想这位爷,还真是越来越大爷了。

像着了魔似的,袁朗把手指伸进吴哲口中搅动,绕过温滑的舌头,按摩牙龈,感受略显粗糙的舌根和凹凸不平的上颚,还有其它的所有的分辨不明的不同质感不同硬度的部位,吴哲一时间似乎有些懵,来不及吞下的唾液把嘴唇濡湿,闪出细碎的光泽,胸口起伏,喘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