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只剩下他了,而始祖并没有挽救的意思。
安德烈看到一片黑暗,漆黑得连月光都没有,就像是被父族转换之后的他从棺材中睁开眼时所窥见的黑暗与绝对的寂静一样。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孤独感,不安和心中的躁动挑动着他的神经,唆使他做些什么来图得安慰。
安德烈迫切的想要得始祖的安抚,想要得到始祖的垂怜。
黑暗中他听到该隐动作的声音,他有些踉跄的向始祖走去,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灼伤了他,但安德烈并不在意,他想要拥抱始祖,乞求他的宽恕与怜惜。
他靠近了,抱住了。
安德烈在黑暗中满足的喟叹出声,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随他远去,彻底的陷入无声的静谧。
该隐不敢置信的看着用十字木桩刺破了他心脏的安德烈。
安德烈的双手早已被十字木桩焚烧成了灰烬,他倚靠在该隐身上阖着眼,面上是同吸血鬼丝毫沾不上边的圣洁与安详。
无数魍魉尖叫挣扎着从安德烈身体里钻出来,安德烈的尸体瞬间化作灰烬。
涤荡污秽的圣光缓缓降临,圣歌在该隐耳边唱响,他眯着眼抬起头,看到一身洁白衣袍背负双翼缓缓落在他眼前的少年。
该隐瞪大了眼,他不顾被灼伤的疼痛伸出手去,想要触碰那熟悉的如同阳光一般的面容。
天使垂目慈悲的看着他,将该隐胸前的十字木桩拔出,收敛了浑身的神圣,将跌落的该隐接住。
“亚伯……?”该隐紧紧的抱住他。
少年模样的天使背对着缓步走进来的深渊之神,亲吻了一下他的发顶。
该隐收紧了手臂,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