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突然发现四月你其实是很别扭的人呢,不过,很可爱。”
明明那么喜欢三月,却总是言不由衷的说着一些反话;明明他们的一双儿女里,比较喜欢容貌与性情皆肖似三月的唯月,却又爱逗得她哭泣不止;明明已经可以自由的决定支配三月身体的使用权,却还是爱找借口非得喝了酒才肯出来玩闹一翻;明明知道三月对他的感情深似海,却用一种恶劣的态度驱逐围在他身边的一些不相干的女人,美其名日:只是看不顺眼……
这些年,他们的生活也不是一帆风顺,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上,都是不可避免接触到一些麻烦事儿。特别是幸村精市的桃花运不因他成家而有所减少,女人的伎俩层出不穷,在三月不知道的时候,也是四月嚣张的出现并干净利落的解决的。一切看似巧合,但巧合多了,难免会留下痕迹。
比心计比手段,幸村精市是比不上不知存活多少岁月的妖孽,但她做的事,幸村精市仍是可以在蛛丝马迹中寻查些真相。
四月对三月的感情很复杂,但她是真的喜欢三月的吧?或者说,没有止尽的岁月中,孤独的妖孽,多多少少被干净的阳光影响,在尘世肆意玩闹间,不由自主的守护着影响了她的宿主。
闻言,四月瞪大那双媚态四溢的眼,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可爱?你小子生病了么?竟然说不容于世的妖孽可爱?”
幸村精市微笑不语,转身自儿子怀里抱过小女儿,然后牵着儿子的手一起走回家。四月看了看,撇撇嘴,上前将藏月挤开,自己挽着他的一条胳膊,顺手捞过着藏月的小手扣在手中。
藏月见她霸道的行为,有些孩子气的皱起眉毛,但也乖乖的任她抓着自己的手。四月乐呵呵的陪着他们一起走回幸村家,时不时的用她特有的媚态丛生的笑容蛊惑行人。
第二天,三月起床的时候觉得全身软绵绵的,特别不舒服。
夏日的朝阳灿烂生辉,天边是红彤彤的云霞,将幸村宅的庭院映照得仿佛镀了层光辉。
早上,晾完一家子的衣服,又打扫了卫生后,三月坐在回廊道前的廊道上,旁边搁着一叠香草味的薄脆饼,无神的大眼望着天上的云彩。
“怎么了?”
温雅的男声响起,三月侧头看向端着一壶茶过来的男子,嘟了嘟嘴,有些抱怨的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觉得特别的累。”难得最近没有演唱会什么的,可以在家休息陪陪两个孩子,谁知今天一起床精神萎靡不振,啥事都不想做。
幸村精市微顿,然后面色不变的将托盘放下,坐在她身边,顺手为她斟了杯茶放到她手心里。见她眉眼间难得的疲倦,幸村精市心里琢磨着,昨天四月和他们回家后,只是随便看看,然后将两个孩子当成玩具玩了一会后,觉得无趣便出去了,直到天蒙蒙亮方回来。就不知道她出去的这一晚疯到哪里去了,做了什么事才会让自家这只素来精力充沛的兔子觉得累。
幸村精市摸摸下巴,在她喝完茶后,将她揽到怀里,俯首在她唇瓣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唇,柔声说道:“也许是最近的工作太累了,今天我不用上班,我们在家休息好了。”
“嗯~”轻声应着,三月靠在他肩头上闭眼休息。
庭院里,八岁的男孩小心的牵着妹妹的手走在医院的花园中玩耍,三岁的小女孩肤如白瓷,脸如苹果,唇红齿白,圆圆润润,活脱脱街上卖的桃寿包子,特别是一双鸢紫色的眸子水光当滟,充满了对这个世界新奇与探索。
玩了会儿,藏月牵着妹妹的手坐在木廊下吃点心。在喂妹妹喝了半杯蜂蜜水后,藏月看了看倚在父亲肩头上睡着的母亲,忍不住问父亲,“爸爸,妈妈昨晚……”见父亲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唇边,藏月闭了嘴,心里也明白非正常睡眠时间,母亲不易入睡的习惯,怕自己的话会给她听见,反而让她胡思乱想。
关于四月的事情,三月是一直不知道的,他们也不打算让她知道。
一家四口坐在廊下休息吃点心时,幸村家的门铃被按响。
藏月瞅了瞅,很自动的去应门。
小唯月跟着哥哥一溜烟的跑去开门了,过了半晌,幸村精市便见自家儿子抱着妹妹笑得特灿烂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银白头发,笑容邪肆愉悦的男人。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的男孩,与男人如出一辙的容貌,显得稚气可爱,脑后留着一根长长的银色小辫子,很有当年某只狐狸的风范。
“爸爸,雅治叔叔和小醒来了……”藏月轻声对父亲说。
清风穿过花木,木廊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坐在木廊下的男女恬然安静。看到闭眼靠在男子肩头睡着的女子,让来访的男人不由得笑意加深。
86、番外·儿女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