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么?”
黄药师见鞠尘素白美丽的面容上染上薄薄的红晕,虽然难得,却是知道她现今的身体状况,一个时辰的赏景,运动过量,让她的脸蛋生生憋红了。
鞠尘面上微露疲态,但却摇了摇头。
见她目光莫测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黄药师面色微沉,不动声色的将她带走。虽然知道鞠尘是祀风师,能看常人所不能看之物,与妖魔鬼怪打交道,但黄药师却是不乐意她将精力花在这上面。此时正处乱世,大宋积贫积弱,外族虎视眈眈,朝臣不思安邦卫国,使百姓安居乐业,耽溺于享受,金人不断南下欺压百姓,生灵涂炭,天下冤魂恶鬼横行,她能管得了多少?
两人来到断桥边,是西湖十景之一的“断桥残雪”,桥下荷叶田田,分外翠绿,环境甚是优雅静洁。黄药师瞧罢,心头满意,见远处有一家小酒家,想来鞠尘也累了,便携她过去。
当走近时,却看到那酒肆却只是一片断垣残壁,不成模样,远处瞧时倒不知道它竟变成这般模样。一群酒客与店主人围在外头,看着一个文士打扮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挣扎着从一个大酒缸里爬出来,纷纷七嘴八舌的叫骂着。
黄药师看罢,哼了声,看到这种情景,心里不悦,本想直接走人,鞠尘在此却扯住了他的衣服。
“这位小哥,请问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子清冷的声音分外清脆悦耳,一名十几岁穿着百姓布衣的纯朴少年转过头便见到不远处的一对俪人,不禁愣了愣。那青衣男子一袭文士打扮,但见他形相清癯,丰资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神色却是清傲冷峻,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轻狂傲然之气,不怒自威,甚是邪气古怪。他身边被他占有性揣扶着的女子肤色苍白,一脸病态,却是容色秀美绝伦,气质出尘脱俗,不染尘色。一袭白衣洒然,无一丝颜色修饰,乍然看下,仿佛那不近尘俗的世外之人。
见问话的是一名美丽无匹的女子,那布衣少年手足无措,虽然她神色冷了些,但不知怎么地,却让人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站在男人身边的她淡淡的,与那男人的冷峻邪气融合成一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气息。平常的小老百姓哪里见过如此精彩的人物,这一对男女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皆是上乘,一眼便会让人觉得与众不同。
“哼!”黄药师微微拧起眉头,心里不喜这少年看向鞠尘的眼神。
鞠尘朝他轻轻一笑,拍拍他的手,然后回头再向布衣少年问了一次。
那少年打了个激灵,在桃花岛主如电般冷峻的目光中回神,结结巴巴的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其实事情也很简单,要从一对来酒肆中闹事的年轻男女说起,为了酒肆里的一架屏风上的一首诗,那对男轻人与一个文人打了起来,那文人不只被其中的一名女子一脚踹进酒缸中,另一个看似憨厚的少年也跟着打断了店中大柱,使得小酒肆成了这副模样。众人不知那一男一女的两个少年是何方来的疯子,哪敢追赶,好好的酒肆却成了这样,只得骂骂咧咧的自认倒霉。
“那名少女是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穿白衫,头发上束着一个金环,与我长得很相似呢?”
鞠尘继续问道,黄药师听罢,讶然的看着她。
那少年仔细看鞠尘,叫起来,“是啊是啊,那姑娘与姑娘您长得可真像……”
鞠尘回头,对神色有些松动的黄药师说,“是蓉儿呢,另一个少年一定是郭公子。”
虽然在海上鞠尘信誓旦旦的说黄蓉没有死,但作为父亲,岂会不担心?即便没有出什么意外,但在那种情况下却是担心女儿会不会受伤或者饿到。现在听到女儿不只健健康康的活蹦乱跳,还伙同郭靖一起拆了人家的酒肆,正是蓉儿那人、种性子会做的事情,黄药师心里大为安心,眉间的冷峻之色稍融。
离开断桥边,黄药师携着鞠尘慢慢往回走。
鞠尘仰头见身旁的男子唇边噙着似有若无的笑纹,知他心里必然是十分高兴,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也许是感情越放越深,她的心情渐渐会受到他的影响,随着他的喜怒哀乐转换。
接下来因为鞠尘的身体状态,看看时间,黄药师决定带鞠尘回客栈休息。
锦华居里客人不多,但却显得喧哗。
走进一看,即便是淡定如鞠尘黄药师都有些吃惊。
锦华居外,只见一个发色灰白的人背着着他们蹲在地上与六七个孩童正在玩掷钱游戏,输急了想混赖,那些孩童不依,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
“可是周兄弟?”
黄药师扬声问道,已收起了脸上的吃惊。
“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