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自从第一次见面后,何沅君从来不相信西毒欧阳锋,特别是对他此时的举动,天生性格中带着正义之士心态的何沅君此时更是深恶痛绝他的奸滑狡诈。
鞠尘回首看了眼眼眶已是泛红的小姑娘,素来清透无波的眼眸徐徐环视住了两天的房间,然后一拂衣摆,径自走出黄药师所设的阵法。
“师父!!”何沅君赶忙上前欲拉住鞠尘,却不见鞠尘怎么动,素白柔滑的衣裳自她手中抽离,留下小姑娘惊愕在原地。
见到从花影深处缓缓走来的白衣女子,陆冠英扶着被硬生生卸下的手臂,因痛苦而扭曲的俊脸上一片焦急担忧。若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情,不用师祖爷(黄药师)生怒,他已万死不辞。
鞠尘冷冷的看了欧阳锋一眼,瞄到倒在不远处的一具尸体,认出他是自出桃花岛以来赶路的车夫,此时看来,早已遭了欧阳锋毒手。敛下眼睑,手指微微一动,鞠尘却是不理会欧阳锋阴沉的脸色,径自走到半跪在地上的陆完英身边,摸摸他的手臂,说道:“骨头没断。”
陆冠英忍痛点头,欲言又止。
“鞠姑娘,得罪了!”欧阳锋一手扶着蛇头杖,语气却不含什么真心成份。若不是鞠尘特殊的能力,一个女人他还不至于要如此千方百计,甚至不惜得罪黄药师。
鞠尘看了他一眼,面上的神色越发的清冷淡漠。
“我同你走,不要动他们。”鞠尘面无表情的说,欧阳锋此时一身煞气冲天,知晓他定然是动了杀心。
欧阳锋却是多疑惯了,对她的爽快微有疑迟,眼珠子一转,身形迅速掠移至不远处的何沅君身边,在何沅君吃了一惊正欲撩掌痛击时,快速点了她的穴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了一粒漆黑的药丸捏住何沅君的下巴将药丸喂她吃下,一下子又飞回原处。
欧阳锋速度之快,一气喝成,让人反应不及,只听得到何沅君压着喉咙拼命干呕咳嗽,似乎想咳出刚才咽下的东西。
“阿沅姑娘!”陆冠英大惊,顾不得自己的伤,奔过去单手扶起跪在地上的何沅君,怒视欧阳锋,“欧阳锋,你这是何意?”
欧阳锋微微一笑,见鞠尘面色越发清冷,双手垂在宽大的衣袖里,也不知道她心情如何,说道:“陆少侠莫急,为了保险起见,老夫只是让这位小姑娘吃下老夫特制的毒药。待鞠姑娘治好克儿的腿,解药自会送奉上。”说着,也不理会那对年轻人,携了鞠尘,身影一晃,便失了踪影。
“师父——”
何沅君惨然叫了声,已是垂下泪来。陆冠英却是不顾断臂,单手抓紧剑,与何沅君毫不迟疑的追上去,原地只留下一只黄金豹,伏在地上呜咽不止,随后很快也消失在客栈中。
风起时,叶子落了下来。
精巧的江南院子里,白驼山的白衣姬人小心翼翼的奉上香气馥郁的茶点,另一名美貌的白衣姬人点燃凉亭中金猊里的檀香,袅袅的香烟腾升而起,使得古色古香的古老江南顿时悠远而安静,写意极了。
陆嬅浓只是随意看了眼,然后翻了个白眼,继续懒洋洋的趴在栏杆上,无神的看着清蓝无云的天空。切,从西域来的家伙竟然也会搞南方这套精雅细致活,真是个笑话。内心严重不平衡的某只在心里鄙视一翻。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蓉儿那小妮子是不是和郭靖一起闯禁宫了……”
“闯禁宫?你怎么知道?”欧阳克接过姬人泡好的茶,疑声问喃喃自语的陆家姑娘。
她看书知道的,行不行?陆嬅没好气的回道:“关你什么事!”回头一见那坐在轮椅上的白衣男子,端的是风流俊雅,而那一双腿却是再也好不了了,不禁黯然神伤,向来明媚阳光的笑脸再也展露不出来。
“欧阳克……”陆嬅浓复杂的看着慢条斯理喝茶的男子,咬咬牙,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何要救我?难道只是因为我和鞠姑娘比较亲近么?”本来欧阳克可以逃开断腿的命运的,可是……是否这也说明,欧阳克最后还是要死于穆念慈与杨康手下?
欧阳克却是不看她,只是抬首透过凉亭翘起的檐沿,顺滑的黑发垂落在肩膀上,与白衣衬出另一种风情。此时的欧阳克,早已没有了初出场时的风流邪痞,安静的坐在那里,倒有些俊雅高贵的皇孙公子形像。
半晌,欧阳克方悠悠的说,“我也不知道。”
陆嬅浓一脸黑线的看着突然变成忧郁小生的欧阳少主,觉得这与他的形像很不符。看旁边伺候的一群姬妾,这家伙摆明了就是个色狼,何必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可以说,自从第一次见面后,何沅君从来不相信西毒欧阳锋,特别是对他此时的举动,天生性格中带着正义之士心态的何沅君此时更是深恶痛绝他的奸滑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