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忍足君!我没事,只是刚刚被人拒绝了……”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切原弥纱咬唇噤声,也放松身体靠在身旁陈铺着光亮砖的白墙上,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不知为何,一向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想法,竟忍不住在这个对她施以援手、以自己的方式对一个并不很相熟的女生关心的少年面前说说那些不愿也不能让人知道的心事。
“对不起,我说错了。他并没有拒绝我,因为我从未同任何人说过我喜欢他,连他自己都不晓得吧?”她自嘲的笑了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很简单快乐的男孩,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的友善,黑白分明的世界,没有太多复杂,对所有的人都能毫不吝啬的展示他的友好和笑容……”
喜欢上那个猫样的少年,是件很容易简单的事情。在胆小狭隘的世界里,那个叫菊丸英二的少年是第一个对她释放他明明媚媚笑容、第一个单纯的与她说话不会因为她过度的反应而不耐烦或是生气的人,所以就这么单纯的喜欢上了。
可是高中后,原本她以为对所有的人事皆一视同仁的少年,突然有一天,对一个女生过度的关注、过度的亲近,让所有人侧目之余忍不住开始猜测他们的关系。直到因缘巧合下,她与他们渐渐拉近距离的日子,她终于在少年清亮无垢的眼睛里瞧见了他对一个女生固执的情感、特别的心思。这是少年平生第一次对人或者说对一个异性产生异样的情愫,固执的不肯消离半分。这是所有的人皆得不到的,只有对七月,少年眼中才会浮现如此固执的感情,从一开始的懵懵懂懂到最后的坚定不移……
她一直都知道,菊丸英二喜欢千糙七月,一直都知道的!
只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可是她也喜欢上那个外表清冷无绪的少女。因为她的体贴、她的护佑、她不经意的种种举动,带领她走出自闭的世界,为她开启了一扇人生的门窗,让她可以鼓起勇气融入人群。
如果说菊丸英二为她狭隘的世界带来缕缕明媚灿烂的阳光,那么千糙七月就是向她伸出手,将一直呆在自我世界中隔着所有的人事、旁观窗外的人欢喜或悲伤的她拉到阳光下一起欢笑、一起展望这个世界的人。
她喜欢菊丸英二,但如果菊丸喜欢的对像是七月,她会很开心。只有七月,是她最不愿意埋怨或嫉妒的对像,看到他们走到一块、彼此喜欢,她比任何人都开心。
不知不觉,七月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似乎比少年更令她在意了呢!呵呵,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只要享受过七月不经意护佑,享受过阳光明媚的精彩世界,绝不会希望再回到那个狭隘黑暗的屋子呢……
“忍足君,我很傻瓜吧?明明知道自己失恋了,却是那么开心、真的很开心呢……”
可是,为什么会止不住满脸的滴滴泪渍呢?少女的情怀总是诗,诗一样的青春年华啊,第一次喜欢上的少年,总是带着轻轻的忧伤滑过心头,留下浅浅淡淡的痕迹,不深刻,却难以释怀啊!
如诗的少女情怀,谁喜欢谁、谁拒绝了谁,在漫长的岁月中总有消散的时候呢!当哭泣后,天还是一样的清明澄澈、脸上的笑容依旧羞怯美好,世界仍是很可爱的呢!忍足侑士轻抚着宽大的冬衣上的皱褶,意味不明的笑意挂在性感的唇际。
冬日的午后,长长的廊道里,只有少女切切的私语,优雅贵气的少年静静倚靠在墙头侧耳倾听少女的心事,至始至终,体贴的没有开口打扰,任她在叙说中告别少女青涩的初恋……
末卷:少年已识尘世情,情深缘浅情不移 生命的代价
“嘭——”
挟着雷霆的怒气,不客气的破门而入的暴响打破了一室诡谲窒息的沉默,休息室内两个受惊的少女差点自沙发上摔倒于地,目瞪口呆的瞧着流氓似踹门而入的迹部大爷优雅的正了正身上玄灰色的长风衣,长腿迈进来,脸色沉沉的瞪着沙发上呆若木鸡的自家女孩。华丽的大爷背后,跟了不群不知是来寻人还是寻热闹的尾巴,有冰帝的、有青学的,此刻正眼带兴味的站在一旁看戏聪明的没吭声。
半晌,淡心呆呆的说:“迹部,你竟然踹门,太不华丽了……”
脚下一滑,无论找人的还是看戏的少年们皆扑倒了一地。回过神的七月翻了个白眼,无力!
这是不是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众人无不恶俗的暗忖。
迹部景吾此刻连杀人的心情都有了,还管你华不华丽,第一个想掐死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私下跑出医院让他一阵好找的女生。特别是摸到她额头炙热的温度,声音徒然拔尖:“你这个女人——还在发高烧中竟敢给本大爷这样乱跑?”
“谢谢你,忍足君!我没事,只是刚刚被人拒绝了……”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切原弥纱咬唇噤声,也放松身体靠在身旁陈铺着光亮砖的白墙上,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不知为何,一向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想法,竟忍不住在这个对她施以援手、以自己的方式对一个并不很相熟的女生关心的少年面前说说那些不愿也不能让人知道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