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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先前那被调戏的贵族姑娘现在已经不知道同情谁比较好,见罗衣竟然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涨红了脸紧张的背过身,不敢再看。

将一群男人剥得只剩下白衣的里衣,罗衣也搜刮出几袋银子,数了数,竟有八十两之多。眉开眼笑的将银子揣回怀里,拍拍手站起身,就见到先前那位还很有气势的贵族姑娘竟然站得远远的背对他们,一副不敢看的模样。

“好了,你安全了,回家去吧!”罗衣抱着一堆搜刮来的外衣,不理会地上那群男人愤怒惊惧与羞恼的目光,走到那姑娘身边。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贵族姑娘脱口而出,脸红得像涂了胭脂,眼角瞄到先前那群欺负她的男人们竟只穿着里衣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又吓得将脸紧紧移到罗衣脸上,不敢再瞄。不过,当意识到罗衣抱在怀里的衣物是谁的后,她更是有种天塌下来的错觉。

“你、你、你……你扒了他们的衣服不算,竟然还要将他们的衣服拿走?!你是个姑娘啊,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好姑娘是不应该看到夫君以外的男人的身体,更不应该碰到夫君以外的男人的身体啊!这是嬷嬷告诉她的,不应该是这样么?为什么这女子做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罗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一脸羞愤不已的表情,这么一副小卫道士的模样,还真是令她感到有趣哩。先前以为她是那种高贵得只知道以下巴看人的贵族呢,现在看来还嫩得很,很有趣哩!

“为什么不可以?这衣服可以拿去当钱啊!况且他们是街上的地痞流氓,平日为非作歹惯了,不知抢了多少无辜老百姓,有多少清白姑娘受ru,我这么做还算是客气的了!”罗衣很好心的教诲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贵族小姐,“告诉你,对待这种人呢,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无情,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方能让他们吸取教训,知道吗?”

“……哦!”贵族姑娘愣愣的点头。

“所以若有人抢了你,你得马上抢回来,并且要抢得他一文不剩,免得他东山再起;若有人调戏你,你也要得调戏回来,不能吃一点点亏!不要相信什么上帝的话,什么‘有人打你一巴掌,你要凑上另一边脸让他打’这种鬼扯的歪理!因为上帝是个娘们,心肠太软,相信上帝,往往会误事的!你要相信自己,若是有人敢打你一巴掌,你要十倍奉还……”

贵族姑娘越见呆滞,被罗衣一翻理论弄得晕头转向。

是这样吗?

正文 这是个崩坏的世界

“呐,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完,我也该走了!大恩不言谢,只要有行动就好!再见!”

那样神彩飞扬的女子,如火焰般跳动的生命力,帅气利索的动作和表情,如火焰般晃过眼帘,不知不觉中,已迷了眼而不自知。

解决了流氓地痞,又拿到了丰厚的“赔偿金”,罗衣心情大好,差点就要学当年军训时在打靶场上,扛着枪一路吼着《军中绿花》,趾高气扬的摇回潜龙楼了。

“等等!”

迈出的步划硬生生顿住,罗衣低眸,视线落到衣摆上的嫩白小手上,然后再移到那姑娘一张雍容的芙蓉脸蛋上,挑高了眉。

“怎地?还有疑问?”

罗衣似笑非笑的看着脸儿越来越红的姑娘,怀疑先前那个高贵骄傲得不可侵犯的贵族姑娘仿佛是她的错觉。不过这姑娘虽然金贵了点,还很稚嫩无瑕呢,像个不谙世事的深闺小姐——即便识尽豪门黑暗,但外头广袤的世界于她而言,或许是一个全新的、陌生的世界。

“你既然救了我,就有权利送我回家,我迷路了!”贵族姑娘理所当然的说。

“那就去问路呗!”罗衣扯回衣摆,又要走。

“不要!”那姑娘嘟起嘴,有些刁蛮又有些委屈的说,“刚刚我就是去问路,然后才会遇到他们的……”

“那是你没眼光,连问个路也不会挑人,如果你有点脑袋,就应该去问一些妇人或老实的大爷不就好了嘛!弱智啊!”

“大胆!你可知道你在同谁说话?”

罗衣眯了眯眼,轻轻磨着雪白的贝齿,“你又是在对谁说话?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我……”

贵气姑娘窒了窒,有些无措,突然发觉自己在这名女子面前所有可依仗的身份地位,仿佛变成了一种虚无的东西。或许,在这样神彩飞扬的女子面前,那些东西又有什么好炫耀的呢?她的生命中,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那么的真实的活着,活得自由自在,活出了自我。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以一种平等的姿态对之。本该是生气的,也是她冒犯了自己,可是为什么她却不觉得生气呢?

而先前那被调戏的贵族姑娘现在已经不知道同情谁比较好,见罗衣竟然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涨红了脸紧张的背过身,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