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声音消失在男人的凑上来的唇齿间。一手扣住她的脑袋不让她挣脱,他堵住了她的话,吻上思念了好久的红唇,直到彼此气喘吁吁方结束这一吻。他喘息着,将额头抵在她额上,专注的凝视她嫣红美丽的脸蛋。
“衣衣,我承认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众人眼里,我更不是个好人,若不是额娘和福康安支持,也许皇后娘娘还不答应这门亲事哩。”毕竟富察家怎么说也是皇后的母族,自家的侄女怎么能许配给一个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嘛?“所以,你可以省了这些了,小爷的本质你也是知道的~”
抛了个媚眼给她,罗衣看得眼抽筋,也想笑。
怎么今天都是他来安慰自己了?自己何时起这么没自信没胆识了。
想明白这点,罗衣点点头,拉开他的脑袋,“哼,本姑娘早就知道了,你丫的本来就不是好人。”
罗衣想起一句话说:我知道你不是好人,没想到你连坏人也不是!顿时喷笑,幸好这家伙还占了个坏人的身份。
多隆嘿嘿的笑着,将她抱离栏杆,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庭院中,走过绽放如炽的菊花。
罗衣睇了眼被他执在手中的手,抿了抿唇,没有挣脱。
没有意外的话,过不久,他们就要成亲了,自己要嫁人了。
明明好遥远的事情,但却到了尽头。
“衣衣,我们很快就成亲了,小爷会疼你爱你,这一生会像我阿玛那般,只有一个女人,将来会疼我们的孩子,不会抛弃他们,不会让他们感到孤单。衣衣,我想给你一个家,一个可以全心全意信赖的家,衣衣……”
好吧,她暂时就听听这男人不要钱的甜言蜜语吧,反正未来的事很遥远,一切有待考查。
番外(二)
杏儿原本不叫杏儿,也不是王府里的一个丫环,在那些几乎不可能记得的记忆里,唯一留在杏儿心里的是曾经伴随过她几年的名字——妍眉。
杏儿的爹是江南一个小地方官,杏儿的娘是她爹买来的妾。由于杏儿是庶出,又是个女娃娃,所以在那个家里一直不受宠。在杏儿出生几年后,杏儿的娘身娇体弱,没有意外的撤手人寰了,留下年幼的妍眉小朋友,然后被不待见小妾之女的正室眼不见心不烦的发配到了冷清的偏院,除了赏口饭吃和调了个耳聋眼瞎的老嬷嬷保证小妍眉不至于死掉外,漠不关心了。不过,至少在那个时代,正室的做法还算仁慈,杏儿爹又是个典型的封建社会爷们,重男轻女,有了几根苗子保证了后代及老年时有人送终后,对于没什么用处的女儿,便听之任之了。
杏儿五岁的时候,一时贪玩,趁着又老又聋的嬷嬷不注意时偷跑出了别院,然后,很狗血的被人拐子给拐骗走了,辗辗转转了大半河山,被卖到了京城,然后很幸运的进了硕亲王府成了其中的丫环之一——撇开妄想逃跑的不乖时遭到的打骂饿肚子,当时的小妍眉后来的杏儿丫头确实很幸运。
杏儿已经不记得家人长什么模样了,那幢在小时候看来很大很冷清的院落,自己又是怎么从一个小官员之女成为王府丫环,统统都不记得了。似乎打从有记忆起,代表着这世间最高皇权之一的硕亲王府已成了她安身立命、步步为营的生存之地。
杏儿遗传了她娘的江南女子秀美婉约的好模样,灵秀聪慧,做事伶俐干练,很会察颜观色,这些都让一个女人拥有极大的优势,很快就在如同染缸般的王府后院混得不错,没有受到过什么刻意刁难伤害。后来,因她模样子生得好加之聪慧伶俐,硕亲王福晋倩柔挑选了自己为嫡福晋府里的贴身丫环。很多姐妹们羡慕杏儿的好运气,甚至暗中使绊子。杏儿表面上不动声色,严谨恪守自己的言行,私底下,将那些给自己下绊子的奴才们一一修理得让她们不敢再动歪脑筋,这是大家后院里的女子所必须拥有的手段。
而这些由来,全是为了硕亲王府的嫡长子,荫封贝勒的未来的硕亲王爷的完颜皓祯。
完颜皓祯的身份摆在那里是无庸质疑的,又因传说中一则极富传奇色彩的“捉白狐、放白狐”的事件,在京中名噪一时。完颜皓祯就如同一块上好的香孛孛,惹得多少渴望飞上枝头变家禽的丫环们趋之若鹜。在硕亲王府里,丰目俊朗、文武双全(?)的贝勒爷完颜皓祯是所有人憧憬的对像,年轻的丫环们谈及府里的贝勒,总是眉眼含春、言语暧昧,无一不透着有一天能得到贝勒爷垂青的痴心妄想。
杏儿当然也不例外的对前途一片大好又有才有貌的完颜皓祯抱有臆想,但杏儿更理智,更有目的性。杏儿的心里,不只渴望得到一个男人的宠爱,更要得到男人所附带而来的地位权利。不可否认,杏儿是个很有野心的姑娘,她不甘心做个只是个供主子们随意差遣的丫环,或是恣意狎玩的近侍。杏儿要做尊贵的主子,是自己可以随意摆布安排他人命运的主子。
自嘲的声音消失在男人的凑上来的唇齿间。一手扣住她的脑袋不让她挣脱,他堵住了她的话,吻上思念了好久的红唇,直到彼此气喘吁吁方结束这一吻。他喘息着,将额头抵在她额上,专注的凝视她嫣红美丽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