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走近了,村口的人也看清楚了她的模样,是一个黑发及肩的女孩,黑色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膀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巧,白晰的肌肤白里透红,十分吸引人,一双碧绿色的眼眸仿佛如尼罗河水般清澈干净。这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看起来年龄并不大,但是那张脸却终年无表情,周身也溢着一种冷凝的气息,乍然一见之下,让人以为这是一个不好相处的女孩。
不过,当与她熟悉之后,会发现这是个极好说话的女孩子,只要找到与她相处的决窍会发现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这是慕沙山下的村子的人在这几个月得到的结论。
三个月前,这个女孩独自一人来到慕沙山,然后在此落居。刚开始的时候,这个女孩子头上戴着一个包住头发的布遮住了头发,面无表情,始终冷冷淡淡的,使得村民们都不太敢同她说话。直到村子里的一个老人突然得了病,被这女孩治愈后,村子里的人这开始对她敞开心扉欢迎她。
村子位于慕沙山山腹地区,四面环山,从附近的城镇到村子要走过一段很长的崎岖的山路,因为太过于偏僻没使得医生也不愿意来这里定居。村民们生病时一般都是用土方法医治,若是严重点的话,只能让几个村民一起将病人送到慕沙山外的城镇里找医生,这样不仅会耽搁病人也耗费时间力气。所以村子里突然来个会医术——且医术看起来似乎还不错的女孩子,可见他们有多高兴,由衷地欢迎这个会医术的女孩。
“凯罗尔,回来啦!”一个头顶着一箩筐葡萄的村民朝凯罗尔热情地打招呼。
凯罗尔友好地朝对方颔首,虽然一样面无表情,但村民们并不介意。
一路与采葡萄回来的村民们打招呼,甚至路过葡萄园的时候,还得到了几个年轻小伙子送的几串又黑又大的葡萄。凯罗尔认真地道了谢,等双手都捧满了葡萄后,才拒绝了热情的村民们的赠予。
凯罗尔现在的家是在村子最南边的一个小木屋,虽然称为小木屋,但里头却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外头围了个小院子,小院子里种了一些她从山里移植过来的糙药,院子里的一角围了个鸡棚养了几只能生蛋的母鸡。这几只鸡还是村子里的人送的,是感谢她为他们治病的报酬。
打开院子的门扉,凯罗尔先是将背上的箩筐放下,然后将手里的葡萄放到厨房的一个盆子里,再到院子里的井里打了一桶井水倒在木盆中。井水清清凉凉的,有种很淡的甜味,很有农夫山泉有点甜的意境,用井水来泡葡萄有冰镇的效果,使葡萄吃起来更加清甜慡口。
放好葡萄后,凯罗尔这才将今天进山里采摘的一箩筐糙药拿到院子里开始依次分类,放到相应的簸箕中晾晒。
等分类好这些东西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凯罗尔坐在院子里的一张石凳上,抱着冰好的葡萄边吃边吹着来自慕沙山的风,心情十分惬意。
六月份的时候,她和谢吉一起逃离了王宫后,先是回奴隶村偷偷地将谢吉的母亲接了出来,然后凯罗尔带着他们离开上埃及的首都德贝城一路往东行去,直到离慕沙山不远的一处小镇子,凯罗尔将她从埃及带来的一些黄金给了谢吉母子,让他们在小镇里落脚定居,又为他们解决了身份问题后,继续往慕山行去,直到来到这处位于慕沙山山腹的小村庄,方选择在这里落居。
虽然谢吉母子的身份是奴隶,奴隶出逃在这个社会制度来说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不过凯罗尔心里早有计划,离开时写了信让爱西丝帮忙作一翻安排,是以也不用担心谢吉母子的离开引起什么异动。
凯罗尔很满意慕沙山的这处小村庄,更对山里那一大批的山珍糙药惊喜不已,几乎恨不得一辈子就住在这里不离开了。而且这里的人性格纯朴,善良感恩,相处起来也让她颇觉愉快。来到这里的第十天,凯罗尔利用山里的糙药配出了染发剂,终于将自己那头金发染成了黑发,出门再也不用包着个脑袋了。
不过留在这里的念头却只是一时想想罢了,凯罗尔也不打算久居,等她将山里的药糙辩认得差不多后,她会很快离开回到爱西丝身边。只有爱西丝是她这辈子永远也无法放下的人。(曼菲士:我呢?我算神马啊?)
“凯罗尔小姐,凯罗尔小姐,您在家么?”
就在凯罗尔习惯性地发呆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凯罗尔放下木盆走出去,就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古铜色肤色的男孩正踮着脚努力往里头瞅着。
从山腹通往村子的一条小路上,一个娇小的人影徐徐走着,背上背着一个竹编的箩筐,箩筐里已经装满了一箩筐的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