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你千万不要有事啊,若柳知道是我不小心害得你加重病情,他会毫不犹豫地将我就地正罚的……”少年絮絮叨叨着,直到听到一旁的医生好心的解说她没事才安下一颗惶惶的心。
“太好了啦,柳姐姐你终于醒了,柳若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柳姐姐,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再睡下去可就危险了咯!柳为了你已经耽搁了好几天的部活了哩!”红发少年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着,手舞足蹈,可见真的是开心于她的清醒,然后皱了皱可爱秀气的五官,有些困惑不解的样子。“柳姐姐,我叫丸井文太,是柳的朋友,想必你还没见过我吧?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柳还有个姐姐呢!连幸村部长都好奇不已,亲自来探望过您好几回哩,不过那时您都是在昏迷中的……”
床上的少女静静地听着,在医生检查完又为她打了支镇痛剂离开后,她靠坐在床上,扎着细管针头的手垂放于身则,床前的吊架上正放着几瓶维持她生命的点滴液。慢慢地偏首,望向仍尽职地守在床边的少年,沙哑地问:“请问,我,怎么会在这儿?”
“不会吧?难道柳姐姐你失忆啦?”少年——丸井文太大惊失色,喳呼道:“是柳送您来医院的啦!前些天,我和桑原还的柳一起来看幸村部长,没想到会在医院不远处的小公园里的藤椅上看到你浑身是血地躺在那儿,脸色白白的,好可怕的样子,比生病的幸村部长还虚弱呢,柳就送你去医院了。那时,你拉着柳叫他‘小莲二’呢!嘻嘻,没想到立海大一向冷静自持的柳军师也会有大惊失色的一天哩,真是让我和桑原大开了眼界了……”
墨染静静地听着,大病中还是很混沌的脑袋渐渐理明了思路,也记起了她会在这里的缘由。
原来,她真的回来了!
她知道,那一枪必定重重创伤了肺腑,以至于她几次痛得几乎难以自持地瘫软于地起不来。模模糊糊中,她恍惚地听见有人叫“柳莲二”的名字——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自是记得那年三五七节的庙会中那个叫“小莲二”的孩子——后来,她听见有人叫她“墨染姐姐”,可是脑袋昏昏沉沉的,发生了什么事,她已记不清了。
想着,墨染忍着痛欲起身,不料床前的少年手忙脚乱地想阻止她,又想起方才的粗手粗脚差点酿成大错的糗事,不由得急得团团转。
“哎哎,柳姐姐,医生说您刚动完手术,可不能乱动免得伤口又要裂开了。您若是又受伤了,真田副部长和柳会骂死我的,连赤也也会嘲笑我的啦!所以躺好、躺好!”
乖乖地听从少年的话,墨染不再试着起身,也压下了想回观月家的念头。自己这个模样,回去了反而吓到他们,还不如等好一些再回去,岂不更妥善?一番细细思量后,墨染靠回床上,忍着痛朝少年感激地笑道:“谢谢你了,文太。不过我不姓柳,我叫墨染!”
她这一笑,眉舒眼展,笑容如桃夭,原本苍白无色的脸忽地变得典雅细致,温婉柔和的气质也越发的温婉灵动、典雅大方,眯起的桃花眼青润明媚,仿佛一瞬间桃花漫天纷飞如絮,教人不由得呆了呆。
“不、不客气,而且我也没做过什么……”丸井文太结结巴巴地说,少年无瑕的心有些迷惑于这样的典雅风华,心悦于少女不经意流露的桃夭气蕴,以至于回过神后,不禁有些脸红腼腆,一改平日在网球场上的嚣张气焰及方才的流利,低低地道:“我知道,柳都是叫你墨染姐姐的!”所以,自该称她为柳姐姐。
认定了的事不是一时半刻能讲明白的,墨染微微闭眸,背靠着柔软的枕头等待胸口哨中阵阵疼痛过去,似乎是睡得太多了,虽然身体很累,但她仍不想就此躺在床上休息。
丸井文太手足无措地看着她抚着胸口一脸隐忍,秀致的眉微蹙,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不禁有些埋怨那些医主——明明打了镇痛剂,为何还没发挥它该有的效用?担心地看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心道:不愧是柳的姐姐,虽然长得没有部长美丽,但气质就是不一样,连笑容也很特别,微微一笑,好像有漫天的桃花扑面而来一般呢!
“文太,小莲二呢?”
“他在幸村部长那儿,幸村部长也在这间医院住院。”说到这,丸井文太的脸上浮现几乎担忧、几许落寞,不一会儿又振作起来说道:“柳姐姐一定也没见过幸村部长吧?他是我们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我们王者立海大,很快就要禅连全国大赛三连霸了。今年的立海大的正选阵容绝对是最优秀的……”
不一会儿,她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睁眼望过去,一群训练有素的医生护士开始为她作列行检查,那个带来一群医生护士来的少年站在床边不远处,连最喜爱的泡泡糖也不嚼了,正紧紧张张地瞪着医生的动作,似乎真的很害怕方才他那么一推将她的身体推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