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温和地说:“这就是表白,只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有结果而已。”
“我不是个斗士。”德拉科望向远处的天文塔,下午金黄的暖阳之中,白鸟扑棱而起。
“我只是个想改变现况的普通人。”他道:“我反抗不了我的家族,我的父母,大概最后我还是会找一个纯血统的姑娘结婚。我甚至连……这件事都不知道是不是对的。所以我只是告诉你,‘我对你有好感’——而不是‘和我交往吧’。”
德拉科说:“我羡慕真正的斗士,可我从小就不是个勇敢的人,这时候就有点羡慕鲁莽而勇敢的格兰芬多了……真正的斗士,是抛头颅洒热血的,虽千万人误会而仍往矣的,像破特一样……真可笑,我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还跟丽塔·斯基特抹黑过他们三人组。”
宋欣干涩道:“……德拉科,你做的是正确的事情。”
德拉科·马尔福说:“谢谢你的安慰。”
“可是自由有什么错呢?”宋欣喃喃地问:“想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下有什么错呢?不想躲躲藏藏又有什么错呢——本来就没有。只是现在走向歪了而已。”
宋欣望着马尔福,对他说:“听过一句话吗?”
德拉科:“嗯?”
“——我坚定地相信,这个举动是正义的。”宋欣思索着背诵道:“合乎宪法,遵从军事需要。我祈求着人们之慎重判断,和全能上帝之恩典。”
德拉科:“……”
“德拉科,不过一百五十年前,那时候美国南部还能合法蓄养黑奴,那时候人们的眼里黑奴是理所应当的。”宋欣说:“可是林肯不这么想。——这句话出自解放黑奴宣言,亚伯拉罕·林肯写下了它。那时候奴隶主们还觉得这个宣言是世纪笑话,黑人怎么会有人权?现在呢?”
宋欣看着德拉科,一字一句道:“对的东西,都是要争取的。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天赋人权也是从大逆不道变化来的,我们脑子里自由平等的价值观,搁在五百年前可能要上绞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