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欣发自内心地感到羞耻和无地自容,像是被脱光了拉到了大街上,犹如维斯特洛被剃了头发扒了衣服游街示众的太后瑟曦,那种感觉甚至都不能用残酷来形容。
那些用真心与你相交的人,发现你是个别有用心的内应。把你当成孩子看的人,不啻以最温柔的想法揣摩你的人,终于发现了你的伪装。
宋欣本来有一堆解释的话要说。
——我是被胁迫的,他抓住了当时的我的软肋;他绑架了我,他把我在上班路上抓住了——可是这些话看上去无力而苍白。
可是谁会想听这种理由呢?只会让宋欣看上去是个推卸责任的人而已。
宋欣往后退了两步。
罗根眉头皱起,问:“怎么了?我凶了?”
宋欣无声地摇了摇头,拼命地把眼泪憋了回去,对罗根说:“没、没有。”
这世上的所有神明都看着,所有的眼神都看着,宋欣那一瞬间感到无法呼吸。
那是宋欣头上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砍下来的日子。
罗根声音软了一些,安抚道:“明天见。”
宋欣手指头都在哆嗦,鼻尖眼眶俱是通红,罗根·豪利特对她说:“别想这么多,早点睡,我近期要出一趟远门。”
然后他想起什么似的,剥了糖纸,将一块糖塞进宋欣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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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步路,我就不送你回去了。”罗根说。
然后关门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响亮,宋欣赤着脚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深夜的回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