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闻是好闻, 就是过于浓烈了些,对于嗅觉灵敏的人来说不亚于是一场折磨。

“此香料为我新得,”男人一挑眉,却不再靠近, 二人间隔着三四人的距离,只是笑道“夏弟若是喜欢, 待到了金华, 兄送弟一些,拿来薰衣裳不错。”

“如今吾用的便不送夏弟了,这几日夜里风大, 兄有些着凉,小心染给夏弟。”

二人寒暄几句,他便远远跟着白锦堂去了属于他的舱房,只觉二人之间被香味隔出了一个异度空间。

夏安然一手负于背后,另一手持扇,幸好船舱是在船板下层,此时他站在上风,否则他可能真的无法抑制住疯狂打喷嚏的欲望。

坦言之,白锦堂身上的味道并不难闻,夏安然也能理解他为何熏香,二人初见时在松江,而此处为汴京,宋人也有熏香以示尊敬的说法,道理大概等同于现代见重要人士时候总要撒一点香水。

倒不是说香水名贵,而是香水第一时间就能给他人以感官刺激,叫人最直接得分辨出个人的性格。

你辨别一人性格需要言谈举止各方面分析,而识别香味,则只需要熟息之间,亦可为“闻香识美人”。

尤其在宋,名仕买香之余也多自己调香,自调香本身就是一张名片。所以恐怕白锦堂也是因为这些日子要谈生意才熏香的吧。

其实味道挺好闻的,沉稳端肃的木质香味,给人以稳中的感觉。

就是太浓了,对于嗅觉极为灵敏的夏安然来说,真的可以说只可远闻,不可靠近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