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把自己置身于羊毛之中胡乱倒腾,不过几天,就被白锦堂发现了,理由很简单……这些羊毛是他匆匆采购,基本都是未经处理过的羊毛,更有不少实则是在宰杀过程中剥落下的皮子硝制时候的附加物。
这和现代自购物渠道采购的毛线不同,上头沾染着血污、排泄物、灰尘、草料以及羊本身的生物组织,譬如羊脂,自然有浓重的异味。
放在外头还好,拿到他自己房间之后……
夏安然只一天就再也受不了,他苦着脸厚着脸皮找管事租下了一件空置的房间来堆放、清洗羊毛,期间他使用了大量的柴水,因为夏安然坚持要付钱,管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此事便禀告了白大哥,白大哥来找他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面上带着粗布遮住口鼻,正在给羊毛顺毛的夏安然。
他拿着两把采购自汴京商业市场给狗梳毛的大梳子在给羊毛梳毛,此举是要让羊毛纤维变得蓬松柔软,房间里头羊腥味极重,青年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摧残,虽然鼻子上绑着布条,也坐在上风口,但是每逢吸气时候都要歪头向着窗外,眼睛也湿漉漉的,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可怜。
推门而入的白锦堂当下犹豫了很久,还是踩了进来,他见屋内乱糟糟的,有的羊毛正在泡水,有的正在晾晒,但是更多的还是放在袋中尚未处理的羊毛,再左右一看,夏安然的鸟站在天窗边上风口,隔得太远,他一时间都看不见那只鸟有什么表情。
但是这只很粘人的鹦鹉会离夏安然这么远已经说明了问题。
他沉默片刻后还是展开折扇微微点住鼻子,对夏安然说“夏弟,可需要……”
他话还没说完,被羊骚味折磨的简直要怀疑人生的夏安然就立刻接口“我要!”
白锦堂沉默一会,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他敞开门示意夏安然先出来,然后等弄明白他是想要干什么之后,便寻了专业的工匠来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