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在凤凰寺寒的令人或吃惊或嫉妒或心痛的感觉下拉开了帷幕,《蓝色多瑙河》的音乐响起。序奏开始时,小提琴在a大调上用碎弓轻轻奏出徐缓的震音,好似黎明的曙光拨开河面上的薄雾,唤醒了沉睡大地,多瑙河的水波在轻柔地翻动。在这背景的衬托下,圆号吹奏出这首乐曲最重要的一个动机,连贯优美,高音活泼轻盈,它象征着黎明的到来。
众人在这首优美的乐曲中放下杂念,纷纷邀请着周围的女伴步入舞池。凤凰寺寒将手中的调皮的小牙牙送到休息室里和迹部老爷子下棋的凤凰寺老爷子那里,他倒是想看看自家宝贝的这个宝贝弟弟是怎么应对这两个成了精的老狐狸,不得不说父亲大人你吃醋鸟~
再次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却不在原地看到忍足耀那个妖孽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去找那个男人了。凤目一撒,就看到了那个即使是在微弱的灯光下依然光彩照人的耀。不过,这是怎么回事?凤凰寺寒那优美的美型微微地蹙在一起,跨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位于大厅的外面的阳台上的忍足耀和那个儒雅的中年男人。
凤凰寺寒在阳台外面停住了脚步,倚在墙上。在记者看不见的角度,听着门外的爱恨情仇。有些事不是他这个好友可以替耀解决的。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但是我爱你与你无关。这就是他这个好友这么些年来痛苦的原因,爱着的人明明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却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从来都不曾属于自己的爱人,却是最最痛苦的事。
大厅里的微黄的灯光透过落地窗撒了过去,将阳台上的两人的背影投映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湛蓝色的天空中无星无云无月,就像是那张湛蓝色的网将忍足耀压抑的透不过气来,暗自苦笑着。即使过了那么多年,自己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还是那么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当初的自己在对面这个男人的婚礼上逃之夭夭,如今已经有了15年。明明是自己喜欢的爱着的人,却在下一刻成为别人的新郎成为了新娘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他无法接受,即使即使那个新娘是自己的亲姐姐,那个疼爱着自己的姐姐。当时的自己面对着自己最亲爱的姐姐和自己最爱的男人相携着步入礼堂。当时的自己只想逃离,逃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所以自己逃了,逃到美国和寒在一起。那时候的自己在刚到美国的时候每夜都会在那个男人的婚礼上梦中醒来,然后就这样默默地一个人叫着他的名字让泪沾湿被单。
多少个夜里,沐浴在月光下,自己对他的思念是剪不断、理还乱,想不顾一切去找这个男人,却又怕碍了他的眼,更怕自己在看到他一家和乐融融的时候控制不了自己杀了他。如此的反复,逼得自己只能一次又一次失眠,又一次一次的在药物的作用下浅眠然后在思念中苏醒。惧怕自己会伤害到自己的最亲爱的两个人,就只能逼自己去习惯他不在自己身边的日子、逼自己去忘记,习惯思念带给来的痛苦,忘记有关这个男人的一切。
那个时候的自己简直就憔悴的不成样子,最后还是在寒的狠狠地一击下才开始振作起来。自己放弃自己原本喜欢的金融,进入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演艺圈。明明只是想要在那种环境下忘记这个令自己痛彻心扉的男人,自己那么努力地练习自己的演技自己的歌唱只是想要让自己忙一些,让自己没有时间去记起他。逃避了15年,明明自己就不想回来的。可是却在老头子的书信下回来,什么狗屁担心老头子的理由。忍足耀你还是承认吧,你忘不了。那种爱已经刻在你心上,除非你死你这辈子就不可能会逃脱。你是中了这个男人的毒,而且只有男人才有解药。
忍足霖篁你,到底想我怎样?
忍足耀苦涩的想着。在看不见得阴影里,忍足耀笑的苦涩而又绝望。
忍足霖篁,忍足侑士的父亲。忍足家的上门女婿,当时的忍足家的大小姐下嫁给当初只是东大的年轻讲师的月下霖篁成就了一时间的公主和平民的爱情。当时的这段爱情被日本的上流社会当成了佳话而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而此时,这个被很多人羡慕不已的男人却是无措的站在阳台上,像是一个找不家的可怜孩子。这样孩子气的表情却是没有在这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身上带来一丝的不和谐,却是很自然的那样。很难想象这个男人就是忍足集团的总经理,那个以儒雅著称的商人却有着艺术家的气质。忍足霖篁就这么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穿着无袖紫色礼服的高挑美人。即使是穿着女装,却还是那个自己心心念着的人儿。他还是像当年那般无时无刻不吸引着别人的目光,还有自己。天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上前拥住他爱的15年的人,张了张了已经干燥的嘴唇,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有太多的话想要和他将,却不知道要讲些什么。努力的开口,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耀,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