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汉尼拔·莱克特的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他紧紧盯着安琪的双眼,重复道:“我不想,伤害你。”
安琪一个激灵,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久违的战栗感将她从呆愣中唤醒,安琪本能地想脱离汉尼拔的怀抱,与他拉开距离,但汉尼拔比她反应更快。
他温柔却也不容置疑地握住了她的腰肢,拦住了安琪的去路。汉尼拔将她牢牢地揽在自己的腿上,甚至腾出手替安琪拂去遮住视线的碎发。
“不要心急,我的孩子。”他说,“我希望你能在付诸行动之前,想好一切。”
随意地好像只是在叮嘱安琪如何制作饼干一样。
然后汉尼拔郑重又宠溺地在安琪额头落下一吻,若无其事地放开了她;“去客厅吧,待我将这新闻阅读完毕,到了你练琴的时间。”
汉尼拔知道了。
不仅知道,还猜到了这一步。
是啊,他怎么不会?正如她亲口所说,是他亲自打开红龙反锁的房门,拆开铐住她的手铐,而后脱下大衣,盖在她赤|裸的双腿上。
自莱克特宅邸消失的那一夜足够他推测到所有。
安琪步入客厅,坐到钢琴前,刚刚的寒意仍然在心底挥散不去。
汉尼拔在警告自己。
只要安琪不动手,汉尼拔便会当做什么事情没发生过——对于一名老练又绝情的猎手来说,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能不动手吗?
她掀开琴盖,望向黑白相间的琴键,垂眸不语。
安琪·莱克特还不至于铁石心肠到彻底无动于衷的地步,十年来汉尼拔·莱克特对她的照顾可以说是沥尽心血。一名猛兽将脆弱的幼崽护在羽翼之下,他治好了她能够治愈的所有心病,抚养她成人,尽自己可能的保护她、关爱她,给她能够给予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