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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里一个人住,隔壁就是柱间的家。严格意义上来说,柱间家里本应还住着佛间、瓦间和板间,但是佛间自从卸任了之后,便四处畅快游荡去了,而瓦间和板间也不在火之国。以是,偌大的宅院,只有柱间一个人住。

和柱间家那空空荡荡的屋子比起来,珠里的家就显得紧凑多了。哪怕只有一个人在,她也觉得屋子里满满当当的,很有人气。

她煮了晚餐,练习、洗漱、换衣,然后准备睡觉。习惯裸睡的她总是一个人在屋里脱得干干净净,像是刚生出来的婴儿一样,然后哧溜滚到被窝里去。

只是这两天她脱衣服时,一低头就会看到自己腿间多出来的东西,会倍感尴尬就是了。

男人可真不好当啊。

吹熄灯火后,她将压在枕下的三日月宗近抱在手中,以面颊贴着刀柄,闭上了双眼。

睡意在不久之后就席卷而至。

她梦见了一个女郎,反复用短刀的刀鞘殴打着自己的兄长。那女郎背后的团扇图案上红下白,煞为眼熟。在这个模模糊糊的梦境之后,珠里就出了一身冷汗,然后从梦中惊醒了。

夜色正沉,窗外传来低低的虫鸣声。

她顶着冷汗坐了起来,轻轻地呼了口气。

正是这浅淡的气音,令她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好像又变回了女人。

“……在这种时候醒了吗?”

她忽然听见有人说话。

夜色太暗,珠里勉勉强强看到自己的枕边跪坐着一个男人。

他抬起手的时候,会有丝绸摩擦的轻响传来。

珠里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