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子也干脆把自己小时候被她奶奶带去精英教育给全部吐了出来:“什么都要学,每天就是面对各种各样的家庭教师,被逼的很紧,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倒不是觉得辛苦,只是不想认输,钢琴也好插花也好茶道也好,什么都想着做到最好,不想给自己丢脸。”
“可是,那样不累吗?”
“觉得累的时间都没有。”凉子想起了没有任何娱乐的童年生涯:“因为小时候太聪明,所以被当成天才来教育。结果精神就出毛病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反正就是那样了。”
“大小姐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啊……稍微可以理解一点了。”她那么要强不是没有原因的,和米迦勒一样,都是那种类型的人,难怪西门会特别喜欢这两个人。堂本似乎有些明白了。
“就像米迦勒五六岁就出去工作一样,明知道那样不好,但是现实就是那样,没有办法。”不允许自己输给任何人,尤其是还是这个国度的人,一直和整个世界战斗着,大概就是当时抱着的心情,正因为如此,身体最后受不了精神也负荷不住最终垮掉了,然后才慢慢的重新被修复,变的正常起来,虽然现在依然抱着那种不想输的心情,可是观点和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呢?已经好了吗?”
凉子裹着毯子蹦到自己房间的门口,回头对着那群打着地铺的小伙伴说:“已经好了哦,因为有许多人,在治愈我,再不好,就说不过去了,晚安。”
究竟是西门的魔力还是青森的包容,让她和米迦勒变的坦诚,把自己的心思都说出来,凉子自己也不明白,躺在床上,暖气很暖,被窝也很暖,这种温暖,一直暖和到心里。
☆、102些微的转变
第二天,凉子起得很早。
米迦勒也大清早的准备出门去西门家去练习射箭。
“早,凉子,你今天要出门吗?”
“嗯,和夏目君约好了要出来转转,顺便给他的猫带点礼物,不过还早,现在才六点半起太早了。”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西门家看下射箭,然后再出门?”
“好啊。”
两人结伴去了西门家,夏天的青森是热力四射的地方,不亚于巴西的里约,冬季的青森完完全全是一个雪国,今天是个好天气,没有下雪。下雪的时候出门,能碰上青森出了名的龙卷雪,雪花会被强风吹的从下面往上飞舞,像被龙吸起来一样,撑着雨伞出门,每分钟就要抖一下伞,避免雪积压的太重,据说雪下的最大的一年,积雪的深度能高达209公分。所以青森的冬天,雪景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你怎么也来了?”西门一看到凉子就问,他以为起那么早对射箭有兴趣的只有米迦勒呢,凉子虽然有时候也会跑去看,但是本质上,她对射箭的喜好还没有到愿意自己去道场射箭的地步,归根结底,她只是喜欢看人家射箭罢了。
“不能来吗?”凉子一听西门说这话,仔细想想确实人家约的是米迦勒,她参合个什么劲儿,还不如跑出去随便找家店吃个早点也来得实在一点。
“没有,”西门耸耸肩:“先进来再说吧。”
西门的爷爷多看了凉子几眼,凉子和他老人家打过招呼后跟着米迦勒走了进去。西门的家里有自己独立的弓箭练习场地,大约是三十米左右的室内练习场,还是露天的。
米迦勒被西门忽悠着屁颠屁颠的穿着踏雪笼,跑去竖起靶子,跑来跑去的不嫌累。西门的表情完全是自己的事儿推给了笨蛋小狗做自己实在是太轻松愉悦的魔王脸。
凉子扭过脸不看西门大魔王,果然只会欺负老实孩子,也只有米迦勒那种实心眼的天然呆才会被人卖了还会傻乎乎的帮人家数钱数的起劲。
“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
“嫌弃我欺负米迦勒你就直说。”
“直说就是被你欺负的命。”
西门笑笑不跟凉子一般计较,米迦勒踩着踏雪笼跑回来十分开心的样子:“在家就能射箭,真是太棒了。”
“米迦勒,你不觉得我占了便宜吗?我爸爸是教士六段,爷爷是笵士八段。总会有人会瞧不起我拿到第一之类的吧,比如宪人。”
凉子吃惊的看着西门,觉得这个人竟然也会有这种想法,先天的环境培养固然比别人有优势,但是自己不下功夫不努力,怎么也达不到西门现在这个标准的吧。比如她这样的,她奶奶的花道和茶道在他们那个人群里都是个中翘楚,她还不是学了个三脚猫,糊弄一般人也就算了,糊弄内行的只会被人嘲笑。她学的最好的也就是几样乐器而已,钢琴小提琴全部都是得吓苦功夫才能弹得好拉的不错的。说起来,那个叫宪人的又是谁?
凉子也干脆把自己小时候被她奶奶带去精英教育给全部吐了出来:“什么都要学,每天就是面对各种各样的家庭教师,被逼的很紧,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倒不是觉得辛苦,只是不想认输,钢琴也好插花也好茶道也好,什么都想着做到最好,不想给自己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