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之前,那副恬静的睡颜似乎触动了他心里的某样东西,让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在台灯的光线下,不自觉地打量起眼前这个人来。
刚进房间来的那个时候,斯库瓦罗正巧和躺在床上的纲吉的视线交汇,碍于角度关系,她需要往外侧仰起头才能望见他,在那短暂的片刻里,比起被人发现的事实,那暴露在空气中白皙的脖颈和胸口更牵扯思维与行动的协调。
正如此时此刻。
睡觉时本来就不会穿内衣,纲吉又以这样毫无遮掩的姿势仰躺在被窝中,轻飘飘的睡衣下伸直显现出可以分辨清楚的弧线。
这让他不受控制地联想起无缘无故得到的记忆片段。
虽然是继承了未来自己的记忆,但却并不属于自己,突然间灌输到头脑中时显得混乱不堪,除了战斗结果之外,其他大多都不太分明,模模糊糊的搅成一片,而有时候,某些细节又会毫无征兆地变得清晰起来,特别是那种由心底而生的感觉,最真实明了,也最令人困扰、心烦不已。
又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明明有“发生过的记忆”,梦醒之后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感受。
而现在,他似乎能够体会到记忆中那种焦躁、喉咙干渴的情绪是怎样一回事了。内心极度动摇,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和冲动不断发酵膨胀,几乎要脱离身体的控制,反过来,令整个人更加地急躁、坐立不安。
哪怕是在可以肆意进行的任务之中,斯库瓦罗也比瓦利亚其他人更加地注意着每一个举动、行为带来的后果,也更加小心地限制着自己的身体本能。
如果他确定自己——不,应该说,如果能够确定自己的真实心思……
他烦躁地闭了闭眼,企图让自己的头脑冷却下来,但却只发现动摇变得更加厉害了,不禁懊恼地撑住额头,挪开的同时撩开了刘海,顺手揉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