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他叹息,“家人都不在了,又沦落他乡……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现在不管哪个地方都很乱,到了西西里之后,也没有别的去处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纲吉沮丧地摇摇头:“不知道,只要能活下来我就觉得很幸运了。”
朝利同情地看着她。
“仅仅是这样是不行的吧,没有别的亲戚朋友了吗?就算是远亲也好,你应该有一点意大利血统吧。”
“呃……算是吧,”虽然那一点点血脉已经被稀释了好多倍,她悲伤地在心里补充一句,“不过,在这个地方,我真的没有别的认识的人了。”
朝利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纲吉以为他会换一个话题来缓和气氛的时候,他突然问:“那么,你介意暂时跟着在下一起吗?”
“欸?”她不明就里地抬起头。
“既然没有别的去处,放你这样的孩子一个人离开实在无法安心呢。在下是为了朋友才离开家乡的,到了西西里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处,不介意的话……”
“真、真的可以吗?”纲吉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当然,”他笑容和煦。
“真是太感谢您了,朝利先生!”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朝利摇摇头,“倒是希望别嫌弃才好……啊,一直都‘你’啊,‘孩子’地说着话,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呢?”
“呃,我……”
纲吉的舌头被绊住了,鬼使神差——也可以说是非常明智地,没有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
她沉重地低下头去,心塞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诺克多伦……埃莉诺诺克多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