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的时候,纲吉背上和额头都出了一层冷汗。
她爬起来,跑到盥洗室里把自己清理干净,依然觉得浑身冒着冷意,很不舒服。
回想起骸最后的那副表情,纲吉忍不住觉得,说不定他已经看穿了自己强撑的事实,只是懒得戳穿罢了。
也许是她的错觉,但总觉得,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一向很任性很自我的六道骸也变得容易退让了。
在未来,经历另一个十年,其他人对她的态度和想法有所改变,似乎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个和她同一个时代的骸,居然也做出了和十年后差不多的举动。
退让,这个听起来最不可能发生在这种人身上的词语。
纲吉回忆起先前的接触,从西蒙家族转校之前梦里的相遇,再到和斯佩多决战的时候,他的种种表现……
“也许,只是他口头上不承认,实际上,已经接受了我吧。”纲吉小声自言自语,看向在床边吊在衣帽架上的雪枭。
“是这样吗?”
雪枭望着她,无动于衷。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日子你得一直和我待在一起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从架子上抱下来,托在怀里,它很乖巧地没有动,任她摸着自己头上的卷毛。
“不然,万一他找不到我,到时候又会罗里吧嗦地抱怨一通了吧……”
雪枭扭过头,啄了啄她的袖口。
看到它的反应,纲吉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也觉得好了起来,哪怕面临的事情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有你在的话,我会很安心的。”
她重新回到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又看向床头那双似乎在发亮的眼睛。她下定决心,明天就要去找乔托。